好给她提些建议,如何决策,还是她来做。
秦淮候在一旁,见她凝眉深思之色,似又回到多年前,她尚在中宫时,皇嗣的身份,循规蹈矩,做事很认真,不让陛下分心。孩子聪慧,自是父母最大的心愿,可文帝拿她当控制江北的利器。
安阳提笔写了许久,察觉到内室发出的声音,她眉眼弯了弯,撂笔就跑进去。秦淮怔了怔,无奈摇首,这么多年,遇到与陛下有关的事,都会这般急躁。
醒来,奕清欢依旧觉得很乏,只是多年习惯,让她准时醒来,身旁已无人,她方想唤人问清楚,小殿下去了何处。只是她未张口就听到急促的跑步声,再睁眼就看到那双有神的眼睛。
安阳睁着湛亮的眼睛,盯着她望,伸手要扶她起来,只是她被褥下未来得及着衣,微微侧眸。安阳歪着脑袋望她,不知她是何意,难不成生她气了?
她尴尬地缩回手,乖乖站在一边,人站远,眼睛还黏在奕清欢的身上,奕清欢脸色微红,神色捉摸不定,安阳怔了怔,又忍不住凑过去,道:“陛下不起吗,今日要早朝的。”
安阳面色如玉,拢着一抹笑意,在暖暖烛火下显得异常娇俏,奕清欢忍不住伸手去捏了捏,喟然道:“今日要回去了吗?”
她伸手,安阳就看到她臂上的红色点点印记,呆了呆,未说话。奕清欢立即收回手,面色毫无征兆地红了,佯装镇定道:“回去也好,春日犹存寒意,不要贪凉。”
安阳眨眨眼,将手伸入被下,握住她的手,蹭了会,方乖乖道:“我都懂的。”
宫人掐着时辰入内,安阳蓦地想起她方才书写的文案,写了一半,陛下再看,定不知她之意。她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转身出去继续写。
奕清欢穿戴好,她还未曾写完,早朝在即,她不可多留,多看她两眼,许是等她回来,安阳还未曾离去。只是休沐后的一日早朝,格外忙碌,朝臣禀奏的事务繁多,待下朝,近晌午了,安阳早已离去。
暖阁里只留下她满页纸的批示,安阳自幼聪慧,想法也细腻得多,写了几页,让她自己去深思。安阳之才能,偏隅一地,委实可惜了。
女帝这厢哀叹,安阳回府宅后,门人道是文博侯夫人邀她过府一叙。她算算日子,好似是阿敏的生辰便在这几日了,她想着去长街去看看,寻些稚子之物送予阿敏。
她换下襦裙,着长袍戴玉冠,不喜人跟着,便一人牵着红马出府。她知晓,就算没有侍从跟着,暗地里暗卫也会紧随她。她出门打马至长街,闲逛一个多时辰,买些礼物,大包小包地悬挂在马鞍上,街上人多,她便牵着马步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