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善饮,今日饮了也有些多,她揉着自己酸痛的额角,目光清明,道:“看来哥哥很看好他的。”
“从大局上看,他很好,得体识人。”上官衍轻描淡写,似是听不明白她话中意思。
安阳最烦这种装蒜的人,冷冷瞪他一眼,上官衍淡淡一笑,“陛下之意,我不过揣测一二罢了。”
殿内朝臣退得所剩无几,秦淮吩咐宫人收拾残局,走到一旁,眼尖地瞧着殿外走来一人。奕清欢换下了朝服,着一身轻松常服,衣料柔软,黑夜下走来的人,总带着月华光色。
上官衍识趣地退出去,安阳脸色微红,映着水雾双眸,更显迷离痴傻。奕清欢淡笑,容色温柔,半俯身,望着她,拨开额间散下的碎发,觉得十分安心,指尖滑过安阳蹙起的眉眼。
“你在等我?”相处多年,安阳不走,意图明显,奕清欢换了衣裳,就过来,不愿她久候。
“嗯,等你,有事。”安阳神色镇定如常,眉心痒痒的,伸手拂去,抬首望她,触及她秋水双眸,她的笑容依旧这样美,与她幼时睁开眼看到的,一模一样。
安阳凝视她,顿时只觉得陛下哪里都好,她伸手去摸了摸,都是空的,她惊得起身,撞进了奕清欢怀中。奕清欢未料她这般主动,笑了笑,不言语。
她能自持,安阳许久未和她这般亲密,盯着她染了胭脂的唇角望了望,忍不住想亲下,奈何宫人都在,奕清欢怎会让她如愿,指尖挡在她的唇角上,微微摇首,“阿蛮,莫胡闹。”
这是被拒绝了,安阳微恼,闻及‘胡闹’二字,眼睛迷住,张嘴咬上奕清欢的指尖,脑海里乍现寝殿内的那幕,若说胡闹,该是她胡闹才是。
她发狠,直到口间漫上血腥味,她才松嘴,恶狠狠道:“我都看到了……都看到了……陛下太心急了。”
奕清欢陡然被她咬,疼得眉眼微蹙,看着指尖上的齿痕,又听她吐出实话,猛地一颤,疼都忘记了,难怪她会生气离去。只是眼下不适宜谈这个事,她深吸一口气,道:“我心急了,那我们回去吧。”
安阳点头,神色自然,举步抬足,都似常人。奕清欢展颜,觉得她有趣,又想起她在筵席上夸旁人,便不太高兴,还是抬脚追了出去。
安阳出殿就往正阳门走去,认识回侯府的路。天色已晚,宫人领着宫灯在前,明明暗暗,她走得颇为顺利,奕清欢及时拉住她,道:“走错了。”
奕清欢望着她,眼中浮现笑意,那双眸子与往日相比,在灯火下,煞是勾人。安阳望着傻了,不自觉又想去亲一下,半路上又醒神,她不让的,方才就拒绝了。
她傲娇地侧身,正色道:“没错的,出宫就是得过正阳门。”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