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情爱,故而我装作不知晓,待你长大后,自然就会发现曾经的想法荒唐。”
这也是安阳觉得奇怪之处,为何出征归来后,奕清欢就变了,起初她觉得是愧疚作祟,久而久之,就觉得情爱多于愧疚。
她止住自己的声音,静静等着。奕清欢未曾让她久侯,苦涩一笑,“我不懂情爱,亦分不清对你的感情。在边境时,那个地方没有你,辗转半载多,我看见很多人,于困于红墙高瓦下不同,我见到了形形色色各不同的人,那时我方知,天下之大,住进我心中的只一人。”
“那人是谁?”安阳声色沙哑,眸中渴望,昭然若揭。
奕清欢止住声音,静静看着安阳,眼中微微湿润,泛着不多见的柔色,轻轻道:“安阳,我翻过千山万水,跋涉多地,见到你,你却轻易转身离开,你让我怎么办?”
安阳沉默不语,羞愧地垂首,好似犯错一般,是她先引诱奕清欢的。她被奕清欢握着,也不知如何回答,确实是她先错的,如今却恬不知耻地来与她说这些大义,如何看都像是恶人。
她的呼吸加重,被奕清欢握在手中的那只手微微发颤,闻到那句‘千山万水’,她蓦地想起冷宫里等候的日子,虽凄楚可心中有着期望,满是思念,若是真要再分开,见她与他人并肩,又是何等的难受。
她不答话,意味着她自己矛盾、踌躇,暗淡的眼神刺得奕清欢心口发疼,她想宽慰,告诉她,她本就是夺位而来,不介意他人目光,不介意史书如何记载、不介意后人谩骂。
未待她开口,帐外响起苏合的惊呼声,“陛下,楚军攻过来了。”
安阳抽回自己的手,立时有人掀帘而进,奕清欢看了一眼,便转过头,看向苏合。苏合将外间情况细细说明,安阳随口道:“兔子急了也会跳墙,起先就应围困,不该去招惹,待他们无粮,自会投降。”
她最初的想法便是这样,困而不杀,慢慢折磨,他们进攻,我们躲避,横竖他们无粮草,耗费体力,我们保存实力就好。
眼下楚军破釜沉舟,带着必死的决心,定会增加伤亡的。
然而这种打法,奕清欢很熟悉,她看了一眼地图,细细吩咐下去,制定好战略,派兵遣将。当初漠北与江北之站,他们便是楚军这种不要命的打法,因此她知军心是最为重要的,一旦散了军心,其余人本就没有希望,又无粮草,自然就垮了。
将士领命而去,安阳看着地图不语,楚军身后依旧两座城池,但已无多大用处,在望后看,便是中州了。她看向轩辕易,中州虽说被搬之一空,安墨白定会逃回去的,那是她最熟悉的地方,她能在中州起兵,亦可回中州翻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