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虽是百官之首,但文博侯在朝势力日益强盛,隐隐越过他。官场之上皆是党争,陛下隔岸观火,并不在意这些,且她爱护上官年,上官彧即将成为外戚,瀛绰有些沉不住气了,手腕不足,压不住重臣,且野心又大。
上官年与安阳,是一团迷雾,笼罩在众人心头。她是中州王,是安阳姑母,是知晓安阳身份之人,且瀛绰一直想查探这些,她便是唯一的出路。
只是瀛绰查清又如何,女帝不认,群臣难不成逼她认?
既然瀛绰相约,安墨白也去赴约。
安墨白行事隐秘,见过瀛绰后,日子如常,王妃极其贤惠,未到冬日,就给她备下了棉衣披风过冬。
凌州城内尚算安静,暗中波涛不断,表面未曾变化。过冬时,安阳染了风寒,小病几日,痊愈后,人显得更加呆滞,常常坐在那里整日不说话。
奕清欢请沈默入宫探脉,他自从得了常澍的旧书,日日钻研,少了那几味药材,他试了多次,都未果。人老了之后,也显得偏执,不研究出药方,誓不罢休。
予安阳诊脉后,只道她忧思过重,嘱咐陛下少给她说些难事,又回侯府钻研解药去了。
冬日寒雪未下,骄阳尚可暖人。奕清欢特地选了一日,带着安阳出城狩猎。行宫那次,安阳一直便记挂着,不如带她去散散心。
哪想,准备妥当后,清晨起来,告知安阳,她又不愿去。
奕清欢性子好,也不勉强,又吩咐人撤了,与她一同躺在榻上,二人肩靠肩躺着,外间飒飒风声,都可听得很清楚,一起享受着难得的闲暇时光。
躺着躺着,安阳一转身,又钻入奕清欢怀中,巴巴望着她。奕清欢莞尔,摸摸她的脸,笑道:“小殿下近日在想什么,可否与我分享,也好为你解忧。”
奕清欢的手刚从锦被里拿出,尚带着热意,力道又柔,摸着很舒服,安阳又蹭了蹭,脸色微红,“没有啊,我日日在你身旁,有何可忧。”
“正因为日日在我身旁,才可察觉你的怪异。”奕清欢戳破她。
安阳被提醒,挨到她颈侧,嘀咕道:“兴许天气寒冷,人也不舒服。”顿了顿,又觉这个答案不好,陛下不信,又改口:“沈伯父的药,喝了让人不舒服,我与他说了,他好似很开心,说有效了。”
今日不同于前几日,安阳精神很好,奕清欢也未多言,只将此事放在心上,改日请沈默来问问即可。
奕清欢今日格外清闲,午后起榻,与安阳手谈两局,晚间的时候,用了晚膳,二人去庭院里散步消食,回来时刚过掌灯时分。
安阳沐浴时,她趁着空隙,看了几本奏疏,自己未结束,察觉到过来,便将文书合上,命人送回云殿。安阳望了望匆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