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侯便在此等着,见到女帝,也不意外,他行礼言道:“臣想见见安墨城,望陛下准予。”
“朕也想见,与侯爷一样,您在外等着,朕去见见。”奕清欢眸色一凝,转身入内。
禁军推开门,天近明,烛火依旧点着,安墨城四肢被缚,口中塞着麻布,里面看守的人立刻拿下,恭谨地退出,独留二人。
失去希望的安墨城,十分狼狈,发丝凌乱,铠甲依旧染着血污,肩上伤势被处理后,神色苍白,看着女帝,“想来你留我,我是还有用处,是问火药吧。”
他自认,唯一的用处,也仅仅在于这个鲜为人知的东西。
奕清欢摇首,沉静道:“不,朕最想知道的是忘川药。”
安墨城默然,不知她是何意,便闭口不言,奕清欢此人比起安阳,言语间更显善意,安阳总会给人下套,但如今的奕清欢,比起安阳,也差不多了。甚者,他至今都不明白,父亲是怎么折在那个丫头手中。
他不言,奕清欢兀自道:“忘川药,来自漠北,服用者,前事不知,忘去所有。朕不想绕弯子,安墨城你若有解药,朕便放了你。”
安墨城不解,观眼下情形,安阳与女帝相恋,隔着身份,众人不辨安阳身份,只因她忘记所有事,气质也大有变化,今日听女帝相问,只怕安阳变化,是忘川药所为。
他没有沉默,先冷笑,后讽刺道:“我也想知晓,可是我并不知这一切,陛下应该去问问安墨白,她是中州王,为何暴民不杀她,反先绕过她呢。最后你来攻城,暴民想起安阳为你骨肉,才拿她作质。可惜,未果,你心中只有你的百姓,你的江北军,你的王位。”
他是败了,但是见到女帝神伤,又觉快慰,比起他的父亲,他至少成功些许,若无安墨白挡道,他必然会胜的,可惜王爵给了她。哪怕他故意在中州放置兵器,嫁祸于她,那么真实,女帝也不疑她,可看出,奕清欢此人也愈发深不可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