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目只有李即非和骆玢陪着外婆看。说来也怪,骆玢原本对这种三观特正的东西毫无兴趣,小时候是看着热闹,现在估计是闲着无聊。
李即非的外婆怀里抱着一盒子椰挞,也不吃,就这么抱着,对着电视看得津津有味。骆玢和李即非一左一右坐着,俨然老人家的左右护法。
“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又到了一年一度欢庆的时刻……”欢乐的歌舞过后,主持人登场。骆玢打了个呵欠,靠着沙发,眯眼听节目。
一团团小羊羔转来转去,今年还有个丑萌丑萌的吉祥物,画风令人耳目一新。
陪人看节目是个体力活,尤其是这个节目还不是特别吸引人的情况下。不过外婆年纪也大了,看了半个多小时就开始犯困,要休息了。
李即非忙把外婆扶进屋内。骆玢打开椰挞,偷偷吃了一个。被外婆抱了那么久,都捂暖了。
“抓住偷吃小老鼠一只。”李即非摸摸骆玢的脑袋,“没吃饱啊?”
“因为无聊嘛。”骆玢嘴角还残留着椰蓉,“这家椰挞真好吃啊。”
“大晚上的,别吃太甜的。”李即非坐了下来,电视里还放着节目。他们家就是这样,大年三十除了吃得丰盛一些,别的和平时也没什么两样。
果然薄情多半是书生。
外婆这个昏暗的小灯泡回去休息之后,两人便肆无忌惮地靠在一起,俨然把这里当成李即非的小窝。
“看完下一个节目就休息吧。”骆玢越发觉得乏味,“借我靠一靠。”
眼睛一闭上,就觉得困不可耐。骆玢调整了一下姿势,支起耳朵听节目,如果是小品,演到好笑的地方他还能及时地笑一笑。
只可惜接下来是唱歌。催眠好节目。
“当你老了,头发白了,睡意昏沉……”温柔的女声响起,伴着悠扬的旋律,骆玢想睁开眼睛,又懒得睁开。
“多少人曾爱慕你青春欢唱的时辰,爱慕你的美丽,假意或者真心……”李即非跟着哼唱起来,一边手轻轻拍着骆玢。
“你会唱啊?”骆玢含含糊糊地问。
“听着调子也不难啊。”李即非哼完一段,“挺好听的。”
“叶芝的诗改的吧。”骆玢记得,李即非的书架上有一本《丽达与天鹅》。
“嗯,”李即非捏捏骆玢的脸,“好了,洗漱休息。”
明明在客厅恨不得马上睡过去,一进卧室骆玢一下就没了睡意。
“你这什么毛病。”李即非帮他找着睡衣,“精神这么好现在。”
“我是年轻人啊,精力充沛很正常。”大概是吃过饭后骆玢就一直在打盹,所以现在反而清醒了些。
李即非靠着衣柜看着骆玢:“既然你这么有活力,不如我们来运动一下。”
“乐意奉陪。”
骆玢往床上一倒:“要杀要剐随便。”
“觉悟很高啊骆同学。”李即非笑着看他,“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什么?”骆玢茫然。
“明天。”李老师叹了一口气,真是不成器。
“大年初一啊?”
孩子你的智商是当年夜饭吃了吗?李即非一脸痛心疾首的表情。
“啊——”骆玢叫了出来,“明天!”
“小声点小声点。”李即非笑,“这里隔音效果可不比我的公寓。”
“怎么办啊!”骆玢一下子坐了起来,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