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凯吃完饭就回了公司,陆迢和骆玢坐了公交回校。虽然天气转凉了点,但大中午的太阳还是烤得人神智不清。
公交上的空调早就关了,陆迢拉开车窗,风一下涌了进来。
骆玢闭上眼睛,感觉到阳光在眼皮上跳动。
“哎,他这就要毕业了。”陆迢突然说了一句。
车厢里没什么人,骆玢微微睁开眼睛:“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蓝凯要毕业了。”
“噢,是啊,挺快的。很快就该我们了。”
“要是能一直这样该多好。”陆迢伸手抠着前面椅子的椅背,“我觉得现在这样是最好的。”
“还会更好的,只要活着的话。”
“我想,应该不会更好了。”陆迢说。
骆玢抬起胳膊,将双臂枕在脑后:“那你可以尝试着从松明楼顶跳下来,将记忆定格在最美好的一刻。”
陆迢看了他一眼,诚恳而认真:“神经病。”
“所以嘛。”骆玢满不在乎地笑笑,“那就这样过下去吧,遇到什么,我们就承受什么。”
“我还从来没发现你有如此洒脱的一面。”
“老了一岁嘛。”
“你有没有这样的时刻,觉得这一切是最好的,已经达到了顶峰,而不愿意让时光前进?”
“有。”骆玢说,“不过让时光停止是不可能的,而且你觉得最美好的那一刻,别人未必觉得美好……话说你今天有点多愁善感啊。”
“是啊,看到你老了一岁,感慨颇多。”
“我们可以聊点轻松的话题么?”
“好,今晚他会给你过生日吧?”
骆玢很早就觉得,不指名道姓,用个“他”字,确实能起到非常暧昧的效果。文字就是这么奇特的东西。一个隐约的指代,仿佛无法言说的秘密。
简直要感谢汉语的博大精深,不然这个话题他们始终无法在公共场合如此自如地交谈。
“他今晚会给我讲论文。感不感动?刺不刺期过去了么,今年直接送个视力矫正手术……说出去估计会让人觉得他脑子有毛病。
“其实还有……”李即非见骆玢整张脸垮下去,显然对这个毫无情趣的礼物提不起兴致,好在机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