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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恋爱谈傻了。
敲了几行字,删改。再写。写了不到十分钟又想在床上滚一滚。正在骆玢抓耳挠腮的时候,手机又响了。
“接。”李即非言简意赅。李老师的耳朵也很灵。
骆玢只好接起:“老妈?”
老妈打电话来,是件很罕见的事。从上次拜年之后,他们两个基本靠□□转账提醒消息来确认彼此的存在。
“玢玢。”老妈的声音少有的温柔,“回来一趟吧。外婆快不行了。”
骆玢愣了愣:“噢,好。”
李即非继续专心敲字,似乎根本没注意到骆玢已经结束了对话。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伸了个懒腰,转身,看见骆玢一脸木然,觉得有些奇怪:“怎么了?”
“我可能,要回家一趟。”骆玢叹了口气,收起了手机,“等下我把修改好的框架发给你。”
骆玢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平静,甚至连想哭的冲动都没有。他沉心把加了批注的地方一一修改好,很奇怪,刚才脑子里还乱哄哄的,现在竟然变得如此清晰。
百年难得一见的学习效率。骆玢无不自嘲地想,要是他当初是这种学习状态,上清北应该是没问题了。
骆玢拒绝了李即非陪他去幸州的提议,或许他现在正是需要有一个人能陪在身边的时候,但是他不想。骆玢并不害怕孤独,有时候他确实也享受着孤独,因为不是所有东西,他都愿意展现出来。比如现在的情绪。
鹭州到幸州,三个小时。不算太长,足够看一部长一点的电影,或者一群人吃一顿漫长的饭顺便再唱个歌,时间总是很容易被打发掉的。骆玢坐在靠窗的位置,没有用任何方式来打发时间,他安静地看着时间从他面前流过。
时间流去得如此迅速,让人来不及挽回什么;同时也如此缓慢,让沉浸在痛苦里的人,一点一滴被缓缓凌迟。
下了车,骆玢扬手叫了出租,去了总院。再快一点,再快一点,他突然非常奇妙地想,等待他的,会不会是一个疲倦而温暖的怀抱。
心梗。非常突然。木清在微信上有些啰嗦地讲着这些事,和她打电话时的言简意赅有着天壤之别。骆玢的手指在发着亮光的屏幕上划来划去,耐心地看完了那一段长长的文字,最后回:知道了。
我很快就到。
外婆,你等等我。
幸州的春天还没有来,虽然也是南方城市,但远不如鹭州那样已经有了万物萌发的气息。下车的时候骆玢被迎面的寒风吹得一哆嗦,迅速裹紧了外套。他张望了一下,传说的总院还在相隔两百米处,赚钱心切的司机一踩油门跑了。
“x你妈!”骆玢刚才一路上恍恍惚惚的,所以也没注意车开到哪里,司机说到了就下车,下了车才回过神。骆玢懒得再跟路人计较,一路小跑往医院奔去。
突然骂了一句脏话让他有些神清气爽,刚才堵塞憋闷的内心似乎已经好受了一些。
医院里照样人来人往,比菜市场还要热闹。骆玢照着木清给的楼层房间寻了过去,外婆住的病房级别还挺高,推开门的时候,里面已经站了一屋子的人。
已经有人在哭了。
骆玢其实很受不了这样的景象,但还是走了进去。
木清站在床边,回头看他:“外婆已经走了。”
“外婆。”骆玢挤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