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待,又好像漫漫无期。两人这样都不知是第几回了,回回都是他骆玢“尊老”。虽然过程和结果现在都相当愉快……真是的,计较这个。骆玢笑了一下,在上在下的,有那么重要吗?
李即非伸手摸摸骆玢光裸的脊背:“不冷啊?躺着吧,别感冒了。”
骆玢躺回被窝里。肌肤相贴的感觉让骆玢觉得安心。李即非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那种,胳膊腿比骆玢这个业余的运动选手还要结实些,靠着李即非让骆玢感觉到踏实。
“大李啊。”骆玢叫他一声。
“怎么?”李即非动了下。
“你家过年是怎么过的?”
这个问题很突然,看上去很简单,但又好像隐含着什么意思。李即非想了一下,也许仅仅是因为现在快过年了,骆玢只是随便问问而已。
“没什么特别的。我和我爸妈,一般回老宅过。”
“老宅?”
“嗯,我家在圆洲仔有座老宅,外婆一个人住在那里。”
这句话信息量就有点大了。骆玢在“你家在圆洲仔有房子真是有钱人”和“老人家一个人住没问题吗”之间纠结了一下,最终选择了后者。
“没事的,其实也请了个阿姨帮忙做饭。算是我们家的远方亲戚,比较靠得住。”李即非一边解释一边一节一节地按着骆玢的脊椎骨,“外婆年纪大了,又不肯过来和我爸妈一起住……我妈有空一周会过去一两次……”
骆玢被按得很舒服,脸半埋在枕头里,直犯困。李即非的家庭很正常。会吵嘴的但终归是恩爱的父母。神智有点儿不太清楚的但依然慈祥的外婆。又很简单。没那么多曲里拐弯的关系牵扯,和他的家庭实在太不一样了。
骆玢不由得羡慕李即非。
“你呢?”
“我啊。”骆玢强忍住不知道从哪儿泛起的酸意,“我家,随便过。”
要说今年有什么特别的,那就是骆玢回到幸州的第二天,接到了骆潇云的电话。
骆玢听着声音愣了半天,才确定电话另一边的不是假冒伪劣产品。
“小玢。”骆潇云那边有点儿吵闹,“今年过年,能不能陪爸爸回一次阳乐?”
骆玢又慢慢回过神,才搞明白“阳乐”是个什么鬼地方。
阳乐这个词基本只会在骆玢填“祖籍”的时候会出现一次。从记事起骆玢就几乎没怎么去过这地方,印象中这个小县城并不怎么样,尽管这是骆潇云的老家,他的“祖籍”。
骆潇云年年回阳乐,大年夜几乎就没在幸州待过,木清除了多年前的某一次,也没有再次妥协——骆玢一直觉得他爹妈在这个问题上真是固执得令人吃惊,有来有往么,何至于在过年问题上弄这么难看。
回就回吧,他想不出什么理由来拒绝。不过骆玢只答应待两天,确切地说,是一天半。大年夜,和大年初一。年初一下午,是奥斯卡影帝影后的固定活动。
“你不能去!”木清把手里的坚果袋子往茶几上一甩,“去那里干嘛?外婆都念叨你很久了,上次你……”
这件事无论如何是要跟木清说的。但他知道说了依然是这样的结果。
“一天半,又不会死。”骆玢翻了个白眼,“就当去玩了。”
“去玩我给你订酒店。”木清横起来的时候挺无理取闹的,“别住他家。”
“我去哪里,住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