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用心意都到了。可李即非为什么会送他耳机,这让骆玢有些费解。毕竟以李即非的性格,送套学术书籍可能会更正常些。
“挺好的。”骆玢小心翼翼地把耳机取出,拿出手机,接入,点开听歌软件。
“我只是渔火你是泡沫……”
李即非张了张嘴。
骆玢摘下耳机:“你说什么?”
“问你感觉怎么样?”李即非笑着说。
“非常棒。”骆玢笑了,“隔音效果太好了,根本听不到外面的声音。”
“有这么夸张。”李即非放了心,末了又拍拍骆玢的肩背,“我还不是太了解你……会慢慢了解的……我也是,很久没给人过生日了。”
骆玢搂着李即非,不知道为什么有点难受,于是揪着话头问:“那你上次是给谁过?”
李即非的脊背一下子僵硬了。
骆玢松开胳膊,看着李即非。他知道自己问了个蠢问题,会虐人的那种。而李即非不像是会撒谎的人。
“……我朋友。”
大哥,能不能掩饰得再拙劣一点。
骆玢一脸不相信。
李即非叹了口气:“我前任。”
“不过他已经去世好几年了。”
骆玢知道自己没必要跟一个死了好几年的人争风吃醋,这样太可笑了。可心里总是不由自主地泛酸——看样子当年感情应该很好。
那就是永远的白月光和红玫瑰啊。
最美好的永远都是凝固定格的。事也好,人也好。而鲜活变化着的,怎么都会瞧出破绽,会厌倦。
骆玢直觉那个人就是林思航。
“动过照片?”李即非问。
骆玢心里咯噔一响,没来得及回应,又听对方说:“没怪你的意思。是我不好……”李即非就没再接着说下去了。
所以呢?骆玢局促不安地看着已经完全化开的蛋糕——刚才甜得腻人的香气现在已经渐渐在空气中消散了。
骆玢终于明白这段时间的不对劲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没有爱过人,而李即非也好多年没有再爱过人。从这个角度而言,他们都算感情的生手。埋在心里的那根刺扎得他疼。骆玢以为这不过是一件非常细小的往事,可不知怎么的他就是有点在意。
李即非的过去。他无从知道的过去。
年龄差是个可怕的东西。
骆玢清醒地意识到,李即非看到的世界,和他看到的世界,并不一样。
骆玢也没再接茬。两人一下子沉默了下来,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没必要道歉,没必要指责对方,骆玢突然感觉到了无奈。李即非挺好的,但也仅仅止步于“挺好”。
“小骆……”李即非想伸手摸摸他的头,但还是缩了回去,“要不……我们都先冷静一段时间?”
冷什么静?冷他妈什么静?我不是很冷静吗?一没骂人二没打架,你还要我怎么冷静?
“好。”骆玢冷静地点点头。
从李即非家里出来,天已经全黑了。骆玢漫无目的地在滨海区游荡着。前段时间开五国会议,这里修葺一新。骆玢原来以为不过是把一些楼重新刷了一下,没想到连草坪、公告栏之类的公共设施也全部换了一遍。他原本就对这里不太熟,现在几乎是完全不认识了。
第五年,骆玢想,这是自己在鹭大待的第五个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