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宠了呀。”一个贼兮兮的声音忽然冒出来,是徐风。
沈崖迅速敛去所有情绪,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徐风见人家不搭理他,拔腿欲走,立刻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自打赵子峰那件事后,他对沈崖的态度有了极大的扭转,从一开始总想着怎么变着法欺负别人,转变到了如今怎么变着法地同他说话。
“我是大弟子,我师父刚收别人做徒弟的时候,我也不爽,可是没办法啊。”徐风先前晃到院门前偷偷瞅到那一幕,于是开始自以为是地感同身受。
沈崖:“他没有收别人做徒弟。”
声音沉如铁石。徐风在冷羿手下被摧残多年,也是个经过大风浪的,这点阵仗还是吓不到他:“我看也就是时间问题,何况你师父也不可能一辈子就是你一个人的啊。”
徐风摆出一副你要大度的表情。
沈崖停下脚步:“为什么不能是我一个人的?”
徐风震惊,两人一时相对无言。
沈崖蹙眉,方才那话简直是脱口而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心里更是烦躁不堪。
“我师父说了,杂念太多,于修行无益!”沈崖越走越快,徐风渐渐跟不上了,只是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分毫不差地落尽了沈崖的耳朵里。
是夜,沈崖结束了修行,按惯例去找楚逸。徐风那张乌鸦嘴倒是挺灵的,傍晚沈崖在瀑布旁边坐了许久,也一直无法凝神静气。脑子里全是那句“为什么他不能是我一个人的”,思来想去,还是快点去见人来得实在。
“楚大哥!楚大哥!”走到院门前,就听到段瑜焦急的喊声。
沈崖一愣,急忙冲进去,和正好冲出来的段瑜撞了个满怀。
段瑜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楚大哥他一直在发抖!这究竟是怎么了?”
沈崖蹙眉,这个月的寒毒发作的怎比上个月还早?这么想着,就要往屋子里冲。
段瑜很紧张:“可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
沈崖脚步一顿:“有我在,你离这儿远点就好。”
说完也不管人家段小少爷心里怎么想,就径自冲进了屋子里。
楚逸坐在地上,头挨着床沿,整个人抖得像个筛糠。沈崖上前将人一把搂在怀里:“怎么今日冷成这样?”
这两个月来他不是没有见过楚逸寒毒发作,可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想起方才进门时看见的场景,沈崖就觉得心在被什么东西狠狠撞击。
楚逸没有说话的力气,只是紧紧地抓着沈崖。他知道自己不止是寒毒发作,疼成这样,八成又是体内那劳什子的咒术在作怪了。每到月圆就会如此,前两个月他都借故要和美人共度春宵,找见屋子躲着沈崖,今日却没能躲过去。
“没……事。”楚逸疼得撕心裂肺,还要分出心思用灵力哄干身上的汗水,毕竟光是寒毒发作,是不会冷出汗来的。
楚逸垂头,下意识地往自己的胸口看去。在迷瘴森林之前,他每回咒术发作,仅仅只是疼,可如今加上一个寒毒,身体似乎发生了点变化。最好的证明就是他胸口除了多了一个月牙形的黑色印子。每回只要咒术寒毒双重发作,那印子就会发出微弱的光,平时却是跟普通的胎记无异。
沈崖自然不知道楚逸除了冷还有疼,它化作原身,用尾巴环住楚逸的腰,头埋进楚逸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