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逸笑了笑:“被他绑走的那些孩子可都带回来了?”
冷羿神色骤变,他微微垂下头,神情隐没在夜色中:“一共六个,徐风不算,有四个都被糟蹋了……还有一个……”
楚逸瞳孔微缩,仿佛已经猜到了后面的话。
冷羿:“不堪受辱,自尽而亡。”
空气仿佛在一瞬间冻结了,过了很久,楚逸抬手轻轻拍了拍冷羿的肩膀。
冷羿握紧双拳:“是我大意……”
“天行阁的阁主是我。”楚逸垂着头,双眼被黑暗隐没得无影无踪:“阁中子弟受辱而死,我却未曾替他手刃仇人……”
冷羿凝视着楚逸。
楚逸回望着他:“为何如此看我?见异思迁了?”
他的声音平淡如水,仿佛在陈述一个无趣的故事。这种玩笑他开了无数遍,却还是头一回说得这般苍白无力,就好像是触犯律法之人一早就在心底打好腹稿的托词,随时都能被丢出来当作混淆视线的□□。
冷羿挑眉:“我只是想试着看清你背负的过去。”
“都看了这么些年了,不如想些实在的。”楚逸拢上自己的衣服:“弄些好吃的宽慰宽慰小风风吧,毕竟是个孩子。”
冷羿仿佛已经习惯了楚逸这般顾左右而言他的行为,他道:“那小子心大,倒是沈崖,听说被凤炎烧坏了手,不过你既能医治自己,他……”
一听到沈崖的名字,楚逸的眉头顿时蹙了起来。
冷羿愣了愣,他很少见到楚逸有这样喜怒形于色的时候,心瞬间提了起来:“他怎么了?”
楚逸看了眼沈崖睡觉的那间屋子,沉声道:“我本想用金针替他引去凤炎的毒性,却不见丝毫起色。”
冷羿:“你不是说赵子峰的凤炎不足畏惧吗?”
楚逸眼角下垂,神色有些晦暗:“我一定会寻出此间缘由。”
接下来的两日,沈崖的身体一直与金针为伴,丝毫不见好转。楚逸翻遍了藏书阁里所有的医书,也没有找出任何可以回转的办法。
冷羿倚在门边看着楚逸的背影,以他的道行不眠不休两日照理来说毫无问题,但兴许是因为先前被赵子峰那半吊子的凤炎烧了几下,身体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适,此刻,冷羿竟从他的动作里看到了一丝疲惫。
“从没见过你这么拼命的模样。”
楚逸将最后一本医架,笑道:“我救你的时候也是如此拼命。”
冷羿挑挑眉,嗤笑了一声。
楚逸问道:“小崖儿可还好?”
冷羿:“还是老样子,肖宇守在那儿,若有什么状况,很快就会……”
话至一半,冷羿的目光骤然一凝,他直起身体,一只手迅速化成了兽爪。
“等等。”楚逸走到冷羿身后,与他一同眺望天际。
冷羿眯了眯眼睛,在看清天边出现的人之后,慢慢收起了锋利的爪子:“这小子年纪看上去不大,道行却跟个老妖精似的。”
楚逸望着从剑上蹦到自己面前的陆锗,无奈道:“小羿儿啊,你若是说话一直这么不中听,你家小鸽子可是要飞走的。”
冷羿哼了一声,将头转向另一边。
楚逸露出个揶揄的笑容,随后垂首看了陆锗一眼。
陆锗很自来熟地将一个信封递到楚逸手里,惜字如金地说了两个字:“沈崖。”
楚逸愣了愣,连着眉梢都染上了笑意:“替我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