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如捣蒜。
他的视线四下梭巡,“三月呢?”
“刚送他表姐回家。”oon漫不经心道。
祝西宁把照片递到他眼前。
oon掀眼皮,扫了眼,而后点头,“是她。”
祝西宁收回手,指腹轻轻摩挲女孩的脸。
良久,oon问:“找到了?”
他眨了下眼。
找到了。
走过七个长夏凛冬,终于找到了。
是夜,谢思做了个梦。
梦里的她,腼腆内敛。
七年前的天色透彻湛蓝。
下午放学,各个班级到点打扫卫生。
站在教室门口往里张望,谢思一眼就看见要找的人。
他背对着她们,坐在桌上,身上的深蓝色球服晃眼。
“现在就去吗?”谢思犹豫地扶了扶眼镜。
她和应阳上课玩五子棋输了,答应她一个要求,和同节体育课的32号足球爱好者说三句话。
听应阳说,那人长得很帅,学习还好。
谢思便和班上男生打听了,32号名叫祝西宁,和她们同级,是二十八班的劳动委员。
“不然呢,”应阳抬下巴,“他们班就这么几个人,此时不去,更待何时。”
第一排的女生在奋笔疾书,二三组各站一男一女在扫地,墙根角落里趴着对小情侣,一人戴一只耳机看p4。
除此外,再没别的人。
“那好吧。”
于是,在应阳笑眼的注视下,谢思进了教室。
五六步,她站在32号坐着的桌后。
他好像刚踢过球,身上有淡淡汗味,和似有若无的西柚味,交织在一起,很奇怪的味道,但并不难闻。
她定住,拧眉想他的名字。
半晌,才回忆起。
哦,祝西宁。
西北的一个省会城市。
谢思低咳了声,正要拍祝西宁肩膀。
校服裤袋里倏地震起来,伴随着诺基亚自带铃声。
她愣了瞬。
怎么会带手机?
她早上出门时明明插在房间里充电的。
电话没接,铃声不绝于耳。
祝西宁察觉到身侧动静,侧了侧身,回头。
“同学,你的手机在响。”
声音微哑,带着他惯有的漫不经心。
谢思面上一热,低下头摸手机,余光不经意扫到他骨节分明的手。
祝西宁的右手把玩着颗魔方,已经拼凑成功,正对她视线的那面是只青杨桃。
电话是奶奶打来的。
乍一接通,那头老太太便惊喊:“思思,小西不见了!”
“什么?”
闻言,谢思堂皇了几秒,下意识扯住祝西宁球衣一角,语气焦急,隐带亲昵,“阿宁,小西丢了!”
话落,死一般寂静。
祝西宁一双浅眸盯她,脸上无甚表情。
谢思和他对视上,似被他眼底波澜吸引,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窗外忽而起了风,从墙根轻拂进教室。
祝西宁薄唇微动。
寥寥数字并着风声吹进谢思耳里。
“你是谁?”
——
暗夜里,谢思骤然惊醒。
她在床头够到手机。按屏幕看眼时间,才凌晨一点过半。
她又阖起眼,无意识咽口水。
几秒后,回想适才的梦。
这还是谢思七年来第一次梦到如此错乱的梦。
答应应阳的游戏要求,是她和祝西宁的初识契机没错了;
可小西的走失明明是分手之前的事了——
小西……
那只祝西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