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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靖斐认真地给三梦诊脉之后,又问了问最近的身体状况,然后大手一挥:“今天扎不了针了,赶紧去医院挂号吧。”
妙贤蹙起眉头:“怎么回事,很严重吗?”
“嗯,很严重。”
三梦也被他吓了一跳,揉着受伤那只手:“不会吧,之前都好好的呀,我现在做精细动作没问题,也不会使不上劲儿了,你上回不是还说反应好多了吗?”
怎么会突然又严重了呢?
钟靖斐绷着脸:“医学上的事,哪有绝对呢?本来你的进展确实挺好的,照这么下去,唔……下月初应该差不多就可以回去上班了吧,可是现在我看悬。”
“到底怎么回事,你能不能说得具体一点。”妙贤握住三梦的手,十指交缠,看似是安慰她,其实自己掌心已经沁出了汗。
“去医院看了就知道了,这毕竟也不是我的专长。”
正说着,之前那个女学生竟然又折回来了,一口一个钟老师。钟靖斐有点尴尬,把她拉到门口去说话。
三梦的天空一下就灰暗下来,坐在那里不说话了。
她看着自己的手,那条已经愈合了的伤疤,让她想起歌里唱的,手心忽然长出纠缠的曲线。假如因为这条意外的曲线,导致她今后都不能拿枪了,该怎么办呢?
妙贤改为把她的手指拢在自己两手的中间,不让她为那伤口伤神。
“不要紧的,别想太多,他不是也说这不是他的专长吗?我们去大医院再看看,现在医学发达,一定还有办法的。”
他病入膏肓的时候,她也对他说过这样的话,他信了,所以他们能坚持走到今天。最重要的是,他不相信那么小的伤会让她今后都拿不了枪。
可是万一呢?三梦抬眼望着他:“万一我手真的好不了了,不能再做狙击手了,怎么办?”
能怎么办呢?其实方案是有很多的,最简单的一点就是调文职,凭她的资质和工作表现,又是因公负伤,组织上给她另外安排一个的工作绝对不是问题。甚至在她受伤前,他也想过让她换一份不那么危险的工作,能安稳一点,舒适一点,让他放心一点的工作。
可她真的受伤以后,面临不能拿枪的困扰,他反而希望她能好起来,回到她喜欢的岗位上去,因为那才是她真正想要的。
她对他一见钟情,却从没把感情凌驾于他的个人选择之上。她一直都尊重他,支持他,即使他当初离家五年,她也……
她一直守护他的一切,现在轮到他守护她了。
想到这里,他身体的深处有某个地方痛得很厉害,却只得压抑着,笑了笑:“能怎么办,我养你。”
他是可以做到这一点的,宗山陈家富甲一方,堂堂光照寺的院家怎么会养不起自家太太。
三梦扁了扁嘴:“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虽然知道,也还是有点小小的欢喜。
有些话,就算只是说说,说与不说,差别也大了去了。
他是她的男人嘛,俗世夫妻,他终于也有了点这样的觉悟。
她是不会真的让他养的。郝三梦就算有富贵命,也还是喜欢靠自己。
拿枪滚泥坑,用恶人的命换好人的平安,是多么过瘾的事,怎么能因为这么一点小伤就放弃呢?
她不想放弃啊,不想。
钟靖斐就在门口跟女学生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