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去招呼我的朋友们。”
点头,用尽全力,一只脚往车门方向,另外一只脚紧随其后,走了几步,背后传来——
“小画眉。”
林馥蓁停下脚步。
“来日方长。”
回过头去。
触到他的眼睛。
那眼睛,看得她心里慌张了起来。
他笑着说:“我是说你妈妈的事情,不要遗憾于只有十五分钟见面时间,总有一天,你想见多久就能见多久。”
点头,垂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脑子发出的命令是往前,心发出的命令是往后。
脚步倒退。
闭上眼睛,身体狠狠撞入那个怀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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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四十分,车子停在尼斯机场停车场,一点四十五分,林馥蓁在机场贵宾室看到陷入深度睡眠状态的兰秀锦。
床推车上旁边站着叶云章。
无声胜有声,她冲着那个男人笑,那个男人也冲着她笑,泪水来得很轻易,一眨就沿着眼眶掉落。
陷入深度睡眠的兰秀锦面容消瘦。
手缓缓触上那张脸,来自于指尖处的触感是温暖的,眼睛一眨,泪水再次掉落。
低头,唇映在兰秀锦额头上。
发自肺腑:“妈妈。”
把那张脸一一亲吻个够,接下来就是眼睛了,眼睛需要收集那张脸所有特征,接下来的一年时间里,想必是不能见到了。
“阿蓁,来日方长。”
抬起头来,触到叶云章溢满笑意的眼眸。
一个小时前,嘉澍也说过一样的话。
是的,来日方长。
下一秒,林馥蓁在叶云章无名指上看了一样小玩意;再下一秒,她的眼睛在兰秀锦无名指上找到和叶云章无名指上一模一样的小玩意。
“叶叔叔?”压低声音。
叶云章点头,倾身和她咬起耳朵来:“你妈妈‘临终前’答应我求婚了,还说如果有下辈子的话,下辈子在她很年轻很年轻的时候就嫁给我。”
捂住嘴,窃窃笑,这些话从兰秀锦口中说出来一定是极其可爱的。
抬起戴着戒指的手,那个男人眼里闪烁着泪光,表情却是无比的骄傲:“林馥蓁,这一次,兰秀锦赖不掉了。”
可不是,这次,兰秀锦只能认栽了。
门外响起敲门声,巫延吉的脸映在贵宾室门方框中。
和叶云章拥抱告别时,林馥蓁把一张名片塞给叶云章,那是民盟副主席的私人手机号:“叶叔叔,一旦发现不对劲,想办法联系这个号码的主人。”
接下来,叶云章和兰秀锦将前往瑞士偏远小镇,在小镇休养一个礼拜后,他们就动身前往开普敦定居,按照计划是这样的。
但随着她把那张纸条交到索菲亚手上,那个计划充满了变数。
回程途中,林馥蓁想,三年后二十八岁的自己在面临这个选择时,会不会有所不同,二十岁的林馥蓁肯定会冲着连嘉澍说“想都别想,不!永不!”二十五岁的林馥蓁曾经有那么一个念头,就这样吧,就这样都听嘉澍的,但那终归只是一个念头,想必棱角还没完全被磨光,又或许,还舍不得放弃自我,再或许,还是蠢。
想来想去,还是应该是蠢的吧,带有一点点自以为是的蠢。
车子进入海滨大道。
每年十月中旬,尼斯旅游局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