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郁没说话。
我转头看她,却见她在出神,若有所思的样子。
“鱼儿。”
“啊?”她如梦初醒,“怎么了?”
“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她避开我的视线否认道。
我看着她沉闷的侧颜,选择沉默。
忽然脚下一绊,不出意外的摔了一跤,付郁赶忙过来扶我,“你没事吧!”
我摸了摸膝盖,“没事,小腿松了。”
说罢便将假肢拆下来重装。
“我来吧。”她接手道。
我就任由她将假腿有些笨拙的替我安上。
我很少让他们碰我的假腿,像这种装腿的步骤更是给他们省去我亲自来,倒不是排斥他们的举动,可能是我潜意识里还是不能接受自己残缺的事实吧,尤其在付郁封竭面前,总觉得这样的我……很怪。
但是此刻我不想去在意这些,若是因为我无关紧要的小动作让付郁封竭起了疑心,倒是不值当了。
何况她能有这样的举动,也说明他们是接受这样的我的。
安好假腿,她扶我起来。
我迟疑了一下叫道:“付郁。”
“嗯?”
我凑过去,嘟起嘴唇等着。
空气静了几秒,没有回应。
心里有点小失落,还是语气轻松道,“老夫老妻害什么羞啊,那封竭呢?”
付郁怔了怔,没说话。
我闭上眼睛,静静等着。
又过了半晌,一只手扣上我的脑后,熟悉的气息靠近,在我鼻间萦绕,但也只是萦绕了一会又忽的飘远了:“等回去再说。”
我站直身子,眼色微暗;
还说不是疏远,无论是付郁还是封竭,都不是注重场合形式的人。
我的心情也跟着一并低落下来。
虽然我已经选择自动忽略了她身上不属于她的陌生气息。
凌晨的新居卧室,我们相拥而睡,仅仅是相拥。
就连在浴室一起墨迹了那么长时间,喜欢的沐浴露也没能。
今天,他格外冷静,没有一丝多余动作,不论是洗澡的时候还是躺在被窝睁眼看着天花板,就这么任由时间偷偷溜过去。
第二天晚上,我再度去公司接她,依旧没有告诉她。
依旧是兀自亮着的照明灯、待机的电脑、空空的座椅,而这一次桌上除了成摞的文件,还有一杯咖啡,杯子是和我的情侣款,两个小孩相偎的画面看上去温馨有爱;
杯子里的咖啡还冒着热气,应该是刚泡好没多久,看这架势加班一时半会是不能结束了。
我没有坐在椅子上等她,鬼使神差的朝走廊尽头的方向走去,那间办公室果然还亮着灯。
我轻轻的靠近,躲在窗后观察,他们没有拉百叶窗,灯光大亮的办公室内情景看得一清二楚:
付郁和那短发女人坐在房间的两头,说什么我听不见,应该是装了隔音,但是看两人的表情很微妙,尤其那个总经理,眼神里明显透漏着一种渴望,好似……好似对猎物特有的那种虎视眈眈。
想到这我的心就凉了一截。
虽然我不担心付郁会欺骗或者背叛我,有人喜欢她也是说明她有人格魅力,但是这个人是她的上司,得罪上司日子肯定会不好过,除非她有辞职的打算……
正想着却看到短发女人突然走近付郁,就这么实打实的来了个沙发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