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头:“……记得。”
蓉蓉捏着方才压过的几个地方告诉我:“便是这几个,头晕恶心皆可治。”
我记下了,问她:“你们在此处等多久了?”
“也没多久,不过前后脚。”蓉蓉道:“韩侍卫与容公子都在,殿下可要出去见见?”
“韩承灏?”
蓉蓉点头,我道:“见。”
蓉蓉撩起车帘,我当先一步,恰看到容长安正与一斗篷的男人在说话。
蓉蓉腿脚不便,我跳下去回身去扶,就见容长安往这边走着,那斗篷男人也转过脸来。
他脸上一道口子,从右额划到左颊,虽结了痂,却依旧狰狞可怖。
我捏住蓉蓉的手紧了紧,叫他:“韩承灏?”
韩承灏一愣,旋即低头。
我向前走了几步,好教自己看清些。
韩承灏抱拳跪道:“韩承灏参见公主殿下!”
我一时又想起念念来,也不知他们这一路都经历了些什么,遂叫他起来。
那边容长安已扶蓉蓉下了马车,我这才发现不对:“念念诵诵呢?还有郑晗旸,郑晗旸又是到哪里去了?”
韩承灏道:“连先锋敌不过熊阔,郑公子前去助阵。殿下不必担心,他们不会恋战,得了机会就走。”
我琢磨出他的意思来:“殿后?”
韩承灏没说话。
我攥紧了手,却又觉得手中空落落得难受,心口疼得很,不由后退了一步,被蓉蓉扶住了。
容长安道:“今日刚得的消息,景亲王殿下发兵平洲,天子派出的援军也与稱州对上了。江安王腹背受敌,不会将重心放在这上头,殿下稍安。”
我也不知怎么了,听他说这话,一股无名怒火陡然烧将起来,如何熄不住,直瑟瑟发抖,于是推开蓉蓉,自个儿站着:“本宫晓得了。”
站了一会,容长安忽然抬头看着一个方向:“来了。”并对所有警戒的属下打了个手势。
韩承灏也抬起头,那边传来郑晗旸的声音:“搭把手。”
容长安闻言飞身跃起,三两下没入黑暗中。
不几许,容长安率先抱着个人走近,那人半身鲜血,沾得他胸前红白一片。
后头郑晗旸架着诵诵与连秦脚步腾挪间靠近,连秦刚落下就呕出一口鲜血,然后冲去扶他的郑晗旸摇头。
诵诵抬袖擦了嘴角的血迹,走到我面前,低声叫了句:“殿下。”
我颔首应了,双眼不错地瞧着容长安将那个形貌瘦小的人谨慎放到地上,抬起头叫我:“殿下。”
我环视周遭,他们都在一言不发地看我。我终于怒极了,抑制不住吼道:“殿下殿下!叫殿下作甚?还不救人!”
容长安不再说话,低头探那人脉搏。
我的心一下子跟着悬起来,好似有只手探在自己的心口,不痛快极了。
韩承灏与郑晗旸,连秦也凑过去。
我推着诵诵:“过去,你也过去。”
我看向蓉蓉,蓉蓉于是一瘸一拐往那边走。未及她走近补上那个缺口,我便听有人用破碎沙哑的嗓子喊我:“殿下。”
蓉蓉停住了,回头看我。我怔怔地站着,看到一只凝固了鲜血的手举高,在摸索着什么。
我没动,想听那声音与我说句话。等说了这句话,我便过去,应那只手。
“殿下……”我瞧见她伸长了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