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说。
“大叔,我们都应该感谢你们,就是因为有你们的坚持才有了我们今天的平等权利。”叶朗诣想到了婚姻合法化的前些年为了平权的前辈们肃然起敬。
“我这一生谁都于心无愧,可是我欠他的。”他们彼此对视了一眼,都笑了。
“您俩人是年轻时就在一起了吗?”叶朗诣问。
“我们是上大学时认识的,文革后第一年高考,我从农村考上了大学认识了他,他本来就是城市的。我们宿舍紧挨着,那时候要劳动挣学分,我们在学校后面种粮食,养猪,他是在后厨劳动,我们锄完地,午饭他们送饭过来,后来打饭的时候他每次都偷偷给我菜底下放半个白面馍。后来我就问他为什么多给我白面馍,他说他喜欢我。当时我就想有人多给好吃的,不吃白不吃嘛。但也不能白吃呀,我就陪他看书,帮他温功课。后来有同学嫉妒我拿了奖学金,就给学校写了举报信。说我们两个男的在搞对象。我当时怕死了。我们一个县城就出了我一个大学生,我不能背处分。我主动跟学校说是他一直骚扰我。没想到他一口就承认了。他被学校开除了。他背着行李走时在宿舍楼下对我说,张友平,我就是喜欢你,是男生对女生的那种喜欢,不是同学间的喜欢。”大叔说到这里哽咽了。
周围等待的人也都或回头或侧身听着故事。
“然后呢?”齐泽阳问。
“其实他走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我也喜欢他,不是同学间的喜欢,是想和他一直在一起的喜欢。他被开除后就顶了他父亲的职在工厂当上了工人,他还是偶尔来学校找我,给我偷偷塞几张粮票。我也会在周末时去找他,慢慢慢慢我们就好上了。我们就悄悄谈到了我大学毕业了,学校分配工作我被分配到了这里。我们就写信,一写就是三年多。”
“哎……”大叔叹了口气继续说“纸里总是包不住火,我家里也知道了我和他的关系。我母亲带着弟弟妹妹都来到了x市,逼我结婚,天天给我介绍对象,逼我相亲。甚至……甚至她给我水里下春药把我和一个女人关在一起。后来我从3楼的窗户跳了了下去。摔断了三根肋骨一条胳膊一条腿。胳膊摔断了就没法给他写信了,他收不到我的信坐着火车来找我了,白天我妈不让他见我,他晚上翻窗户来看我,一直到我出院他回去了。但是一个礼拜后他又来了,这次来了他就没回去,他把工厂的工作辞了,在那个年代进工厂就是铁饭碗,因为这个事情他爸把他赶出了家里。我觉得我对不起他就和我妈大闹了一场,要和他住在一起。我们租了个小房子,一起做了床,买了红色的床单,红色的脸盆,红色的蜡烛,那晚他把红色的枕巾盖在我的头上,对我说,从今以后只有死亡能把我们分开。”大叔说到这里嘴角带着微笑。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听到这里都泪目了。
“可是第二天单位就传来消息,我妈在我住的职工宿舍里自缢了。我带着弟弟妹妹跑到医院,我妈在抢救室里,我全身抖的像筛子一样,病危通知书下来让我签字,我抖的握不住笔,他握住我的手签下了我的名字。我弟弟妹妹看到这一幕在抢救室外打我,是我把我妈害成这样的,我没有还手,是我对不起他们。他们因为我十几岁了才念一年级,在学校被嘲笑,现在又因为我……”“那是你这个书法家这辈子写的最丑的字了吧”大叔旁边的伴侣说。
“呵呵呵”大叔笑了。周围的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