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泽一怔,这个他是第一次听说。“考研?本校的?”
“没想好呢,先复习着再考虑。”白羽把行李箱推进更衣间,他知道魏泽每次回来都会这样。
魏泽跟着白羽到了更衣间,堵在门口,看着正要走出来的白羽。“怎么不跟我说?”
“我……以为你不介意。”
魏泽挑起眉,“我不介意?你要是考去外地我们就两地分居了,我会不介意?外人会怎么说?”
“到时候……合同也到期了吧……”白羽目光聚在墙角,不敢正视魏泽。
魏泽听了这话,叹了口气。
白羽听到叹息,才抬眼看了看,站在门口的人,眼神里满是迟疑。
魏泽看白羽警惕的样子,又叹了口气,“算了。再说吧。困不困?”
“还行……我还有一道题做了一半。做完再睡。”
魏泽揉了揉白羽的头,“我去洗个澡。你做完题先回卧室等我。”
白羽身体一僵。
魏泽说的是“等我”而不是“睡觉”。他隐隐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魏泽放下话就上楼洗澡去了。
白羽在更衣间里愣了一会才快步回到饭桌前,刚刚他就是坐在这里边等魏泽边做题的,不过现在他完全没有心情写题了。
第二章没发挥好?
白羽呆呆的坐回餐桌前,看着写了一半的题目,怎么也看不进去了。
一年多了。这样的生活已经过了一年了。从签了合同那天开始白羽就搬进了魏泽家。刚开始他很惶恐。这样的生活、这样的家,跟他以前的日子实在相差太远了。
之前他和父亲住在顶楼加盖的房子里,每到下雨天屋里就滴滴答答的漏雨。小时候每逢雨天,白羽就是在那样潺潺的雨声中学习睡觉的,时间长了,他也学会了沾枕头就着的睡眠神技。
父亲经常不在家,人在哪里白羽也不知道。只是偶尔父亲回家的时候,心情好就扔给他几百块生活费,心情不好就是拳打脚踢砸东西。白羽习惯了、麻木了,直到父亲拒绝给他交学费使他辍学的时候他才真的愤怒了。他质问父亲,不过得到的不是回答,而是又一顿暴打。
那时起,白羽开始打工。就算父亲不给他钱,他也要自己活下去。这完全是他的生存机制。
没日没夜地打了4份工的白羽终于攒够了钱,可以继续上学了。那天晚上他给自己煮了面条,算是给自己过了一个迟来的生日,但疯狂的砸门声马上就砸碎了他的梦。
讨债的人拿走了他的钱,他没日没夜攒了一年多的钱。
然而这些远远不足以弥补父亲赌博欠下的大坑。几个男人数了钱,啐了一口。
“啧,这点儿?你老子欠我的零头都不够!”
白羽被打倒在墙角,愤怒的看着带头的男人,紧咬的嘴唇都破了。
“大哥。”旁边一个跟班凑过去耳语,但那声音可不小,“这小子还算有个好皮囊。不然……”
被唤作大哥的男人露出狡黠的笑,“算你还有点儿脑子。人带走!”
白羽很绝望。被讨债的人带到了一个装修很讲究的地下酒吧。他被拔光了衣服晾在屋里,被房间里的几个人审视着。白羽试图挣扎却被身旁的两个人按得死死的。
“你们轻点儿~有淤青就卖不出好价钱了!”当大哥的指示着。
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