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倦意的眉眼间看出一丝厌弃,还未开口,门已合上。
说到底不过逢场作戏,江鹤繁怎么会不懂。
一旦节目火爆,足够打造一批流量偶像。
可他宁愿何风晚去走远在深山无人识的时装秀,也好过对着剧本哗众取宠,还要言之“真人”。
多没意思。
沾染凉意的夜风似海潮翻涌,那些裹紧浴袍的窈窕人影笑闹着跑回别墅。江鹤繁循声望去,停在别墅前的何风晚正好看来。
这样默契的凝视削去他先前生出的不快,心头适时涌起一阵热。
不知道为什么,他愈发觉得好像很久以前就和她见过。
搭乘节目组的车返回纽约市区的酒店,江鹤繁意外与元逢分到同一辆。
元逢跟摄影师最后离开别墅,分别走向不同的车,他拉开车门一见江鹤繁,有些抗拒地反身问:“还有没有别的车?”
其他人说他来晚了,只剩那辆。
没人敢和江鹤繁一起坐,元逢不便要求换车,看一眼堆满物品的副驾驶位,他硬着头皮坐入后排。
窗外高悬的圆月,穿行于流动的薄云间。
汽车在公路上平稳行驶,路灯透亮的光线掠过江鹤繁低垂的眼睫。他手指摩挲着手机边缘,想起何风晚封闭式拍摄严禁用通讯设备与外界私自联系,黯然地移开视线。
身侧的元逢突然说:“她会有很好的前途。”
江鹤繁内心烦闷,敷衍:“嗯。”
元逢出神地看向窗外的某处,轻声说:“节目拍完我就会走。”
江鹤繁终于撩起眼皮,轻描淡写地扫去:“这样最好。”
何风晚目送江鹤繁走出别墅,回味他眼眸深处好像藏着什么,越想越觉得他生气了。
但她的手机被收走,无法联系。
路过锁上的监控室,她看见几个脑袋紧挨着,连声惊叹:“可怕!暴力!”
何风晚好奇地凑上前一瞧,门外那个黑色的铁质附盖垃圾桶让不知什么重物砸得凹下一块。伸手摸一摸形状,不对,倒像是拿脚踹的,她暗忖这必须是全力的一踹了。
不禁纳闷,是谁这么激动?
这一轮淘汰后连续三天,江鹤繁都没再现身。
还剩四人的队伍里,留下的模特捱不住姜洲龄和公主病的劝说,投向了她们的阵营,联合孤立何风晚。
何风晚无所谓,几天来按部就班地过,还开开心心地跟另一队去捏脚房享受了一次马杀鸡。
只在想起江鹤繁她才有些抓狂,那男人凭什么生气啦?
及至第四天,天刚擦亮,九个模特随节目组飞往美国南部的热带雨林。
出了机场众人马不停蹄地转坐大巴,公路两旁皆是起伏的山林,淬了一路深深浅浅的绿意。辗转一天的旅途,回过神时西沉的落日已染得漫天猩红,林间的绿像被焰苗燎过,泛着深一层的焦黄。
踏上通往森林腹地的窄径,吹来的风有些刺骨的冷。
依照拍摄行程,模特们先在这里度过两天,再转往森林边缘的海滩。
她们换上长衣长裤疲惫地跋涉,抱怨声此起彼伏,脸上仍是掩不住的兴奋。
两位导师鼓励各自的队员,为大家此次的野外拍摄打气。
野外拍摄?
何风晚内心一阵振奋,嗷!是不是可以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