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她眼角的泪水,“沁儿别哭,你答,答应我好不好?”
父皇赐予她的封号为长宁,以至于很多人都忘了,身为皇家公主,她原本单名一个沁字。
只是这名字,已经很久没人这么喊她了。
“好。”她欠了司徒渊的,这辈子是没办法偿还了,只能到下辈子。
那人听到她的话,却是笑了起来,像孩子似的,“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你,你说长大了要去北疆玩,那里风吹草地牛羊现,最是美丽不过。”他说着唇角的鲜血越发汹涌的往外流,只是整个人却都是那么的温柔,“我在北疆的时候,经常想,要是你来到这里,肯定会高兴的,那里真的是风吹草低见牛……”那人就这么站在她的面前,像是战神一般站在那里不动弹,是她最后的一道屏障。
采薇不知道,外面的叛乱究竟是如何平复的,那一日她只记得,沈煜赶来的时候,司徒渊就那么站在自己面前,虽然万箭穿心,可是却像是活着一般。
景王叛乱,帝后身死,司徒大将军为保护帝驾也是惨死叛军之手。
京城的百姓所知道的只有这寥寥数句。
他们只知道,沈家又是一次平定了叛乱,只是应氏皇族如今却只有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孩,而这样一个婴孩注定没办法登基为帝的。
景王叛乱,其女康宁郡主,其私生子尽数伏诛。
应氏皇族只剩下这么一个年幼的皇族后裔,甚至于连族亲都没有,又怎么能坐稳这大雍朝的江山?
甚至于,一时间都有朝臣上奏,希望沈棣登基。
而这奏疏,很快便是得到了其他朝臣的响应。
事到如今,即便是反对又能如何?司徒渊一死,军中再无人能够与沈棣抗衡,文臣更是无力与之抗衡。
若是看在朝中大臣这般合作的份上,也许他还会保全应氏皇族唯一的血脉,哪怕将来只是个清闲王爷呢?
甚至有沈棣昔日门生号召京城百姓写下万言书,要沈棣登基为帝。
沈棣依旧并未答应,只是让苏家早就准备好了的奶娘伺候小皇子。
那日宫变时,沈煜也是费了很长时间才从采薇手中把小皇子抱出来。
那就像是本能,让后来赶到的沈棣想起了当初的长宁长公主也是这般护着倒在地上与景王同归于尽的帝王。
哪怕是已经不再是皇家之人,可是却还逃脱不了这样的命运。
国不可一日无君。
这些年来好不容易恢复了稳定的大雍朝似乎一日之间又是回到了十多年前。
而邻国在北边也是蠢蠢欲动,似乎想要趁着司徒渊不在,趁火打劫。
朝臣再度联名上奏,希望沈棣能够登基,起码稳定这大雍朝的局势。
只是沈棣却是率领大军北上,而临走之前留下书信给朝中几位重臣,言下之意却是简单,将小皇子交由长子和其妻谢氏抚养。
这让朝廷里的几个重臣摸不清,这到底什么意思?莫非沈太傅这是希望给沈煜谋一个前程?
而沈家的长子媳妇,听说当日正好赶上了宫变,好像吓得痴傻了过去,让这么一个人来照看小皇子,行吗?
朝中的重臣却是不知,这是沈棣最后的救赎。
直到两个月后,北疆捷报和沈棣的死讯一同传到京城,一些陈年旧事这才是为外人所知晓。
而知晓这些旧事的几位朝臣最终还是按照沈棣遗书上的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