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越来越揪痛,当曹锋府邸沿墙的大红喜字映入眼中,只觉刺眼,不由得湿了眼眶。
吴大叔在曹府门口停稳了马车,我当先走下了马车,摸了摸元生的脑袋。
“你会带大姐回来的,是不是?”
我点头。
元生泪汪汪地看着我道:“那我等你……”
我再点点头。
吴大叔轻轻一叹,便赶车带着元生离开了。
这个时辰,来喝喜酒的宾客都差不多走了,我叩响了曹府大门,曹府的新管家走了过来,瞧见我是个尼姑,惑声问道:“师父这是来做什么?”
我不能说话,只能继续用血在掌心写道——求见曹大人。
“你是不是浣溪姑娘?”新管家竟然知道我的名字,想必是曹锋交待过的。
见我点头,新管家的态度突然变得恭敬了起来,连忙引我进门道,“今日大人交待过的,若是浣溪姑娘找来了,就带您过去见他,请。”
原来,曹锋都知道,我是无论如何都会回来的。
我自嘲地摇摇头,跟着新管家一路往深宅中走着,不知为何,这个宅子实在是太过安静,安静得好像是野外的荒坟,四处飘散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除了风声之外,就只剩下我与管家的细碎脚步声。
管家引我去的,是曹锋今日跟萦笙的洞房,管家贼兮兮地对我笑了笑,便知趣地退了下去。
我不想想象曹锋交待管家时候说的是什么脏耳的话,可是我知道,管家心里定是脑补了不少脏眼的画面。
我以一个尼姑的身份走入官家大宅,夜里与官家私会,传出去必定是一桩可以添油加醋说上许久的坊间艳事。
可我已经不在乎了。
萦笙,希望你一切安好……
我用力推开了新房的房门——
这儿一地凌乱,似是曾经打斗过,鲜血溅在桌上,果子上,杯盏上,全部都是那个倒地气绝的新郎身上的。
曹锋,他死了?!
匕首还插在他的喉咙上,他口中吐出的鲜血隐隐有黑色,似是还中了毒。
他是怎么死的?我不想知道,我只想知道我的萦笙此时怎么样了?
“咿……笙……”我奋力扯着嗓子在洞房中嘶声喊了一声。
“我就知道,你总是不放心我,你会来的……”萦笙的声音响起,我仓皇地跑到了屏风后,却看见萦笙依旧顶着喜帕,端然坐在喜床上。
我迟疑了一下,想要伸臂抱住她,却被她握住了手。
“傻浣溪,还不快把我的喜帕揭了?”萦笙嗔怪了我一句。
我有些恍然,觉得甚是不真实,可我只想确认一下,坐在我面前的她是不是我心心念念的萦笙?
我颤然揭开了她的喜帕,凤冠下的她一脸惨白,却抬眼笑着对我嫣然一笑,她忽然问我:“我好看么?”
我噙着眼泪点点头,又担心地摇了摇头,我看了一眼曹锋的尸体,握住了她的手,想要检视她有没有哪里伤到了?
萦笙轻轻笑着,我才发现她额上满是细汗,“浣溪,你揭了我的喜帕,你就是我的夫君了,你要记得。”
我重重点头。
“以后,你到哪里,我就到哪里,好不好?”萦笙说完,突然猛烈地咳了两声,她惊忙掩住了自己的口鼻,却掩不住从她指尖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