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可以彻底地忘了我”
“邵夕,我不要你忘记我,如果一死,可以换得你一生铭记,我乐意之至。”
“别忘了我。”宁紫玉再一次叮嘱道。
他说罢这些,才转身离开,徒留给叶邵夕一个毅然决然的背影。
“不!────”
“宁紫玉回来!回来!”
“我不要你死!我不要你死!────”
不论叶邵夕在身后怎样声嘶力竭地呼喊,宁紫玉始终没有转回过一回身,停下过一次脚步,千山飞鸟在他身后盘旋流连,悲鸣不断,和着哗晔的雨声,竟是异常仓惶凄楚。
一笑千秋事,万物浮世沉。
世事横流,说来,世间之人,多情,绝情,势利,凡此种种。然而也许,在这红尘之中,总有这样一种人,与宁紫玉一般,任它头顶天空如何翻云覆雨,任它世间人生如何沧海桑田,任它千古功业如何沦为眼前前黄土,如此之人,只要认定了一件事,一个人,不论做什么,都会在所不惜!
想必,此般之人,他骄纵,张扬,自私,他生来,就好像是应该这样趾高气昂地站在高处,轰轰烈烈地笑话世人的。
只是世间物欲横流,有太多的人,不懂他罢了。
不久,宁紫玉站定在纳兰迟诺面前,喝令纳兰迟诺放掉江棠。
纳兰迟诺见状一笑,猛地将自己身前的江棠推倒在地,道:“也好,既然有皇上陪着共赴黄泉,还要他一个小小的侍卫作甚?皇上不知,我纳兰迟诺即便是死,也决计不会要皇上好过!”
宁紫玉身后,立即有甲士上前接应,将江棠扶起,护送他回到不远处的洞穴中。
江棠看到叶邵夕,立马向他跪下,将自己此前和纳兰迟诺一起犯过的错误道来,只求叶邵夕开恩,请求宁紫玉,可以放过自家王爷一马。
可谁知叶邵夕却只道:“他害那人良多,莫要说那人不会放过于他,也就算是我,也不会。”
他话音刚落,却不知洞外发生了什么事,好似是有谁下了什么命令,洞穴处的无数铁甲士兵突然上前,高举盾牌,将洞口完全封住。
峡谷上,不知是哪个将领闭了闭眼,转过头去,似是有些不忍,声令下道:“放箭!!”
“不!不!宁紫玉!!”
叶邵夕听罢这声,立即苍白了脸,他声嘶力竭地扑上前去,要冲开众举盾士兵,却不知被身后多少人死死拦住。
“放开我!放开我!!”
“宁紫玉!你便是这般对我的?!让自己在我眼前死去,让我一生一世都忘不了你?!你对我说过的那些话,你都忘了吗?!你都忘了吗?!!”
可谁知,漫天漫地的箭雨,却不理他的呼喊,径直冲开雨帘,一声声的箭啸划破苍穹,刹那之间便刺痛了叶邵夕的耳朵和心脏。一时之间,不知多少哀嚎声,长箭人肉声,遍地而起,可以想象,峡谷之内,该是如何一副惨绝人寰的景象。
而与此同时,峡谷上方,突然就想起了阵阵琴声。山头,那一团琴师弹响的,乃是宁紫玉刚刚唱罢的那一首旋律。
无数把琴弦之下,长垂着的小银锁,也在这一刻,飘摇至天际。
它们在空气中摇晃,曝着暴雨,发出叮铃叮铃的响声。那么一些轻盈细碎的声音,可不知为什么,却在一瞬间,几乎就要震聋所有人的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