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一身紫衣潇洒飒然,风流之姿无可比拟。
“宁紫玉,你倒是胆大,信中只说叫你只身赴会,不成想堂堂帝王,竟连护身的铠甲也不着一件、便急着赴死。”
“呵,纳兰迟诺,你意欲何为?”
宁紫玉问罢,继续拨弦,手指不停,只冷冷哼了一声。
“意欲何为?纳纳兰迟诺笑了,“陛下不死,臣不得安。”
纳兰迟诺不是傻子,他来之前,自然已叫人探查过峡谷外的一切动静,发现宁紫玉并没有设伏兵埋伏于此处。
“他人呢?”
谁知,宁紫玉听罢纳兰迟诺的挑衅,不置一词,依然是垂眉闭目,任由幽咽雅致的曲子由自己的指间流出,不减风雅。
只是,如此情景之下,这风雅中,又不知多了多少凄凉,令人唏嘘。
“邵夕,当今圣上唤你出来。你说过,他的命,你要亲手斩杀,现下,本王便给你这个机会。”
纳兰迟诺话音一落,方见眼前车马一晃,已有人扶着马车的车橼走了下来。
那人怀胎将近九月,肚腹高耸,行动实在不便,一旁有人上去搀扶住他,他微微低眉,侧头,对上前来的人道:“江棠,多谢。”
自叶邵夕下了车来,口吐第一声,宁紫玉便像受了什么震动一般,他抬起头来,手下的琴也停了,只望着眼前人怔怔的,再不多言一句。
可知与此同时,叶邵夕也是。
他看见眼前人穿了一身淡紫的袍子,看见他冠带飞扬,逍遥筝海,俊逸如风。他看见他穿着第一次与自己亮明身份的那袭衣衫,那一日,他也是穿了这一身淡紫色的太子华服,太子金冠,不着帝王髻冠。
映碧朝野,以紫为尊,明紫华服乃为帝王御用之色,而其下太子人选,则为淡紫之色,至于皇家其他王室子孙,一律则为玄黑、藏青二色,用以彰显职位品级。
而宁紫玉今日,虽已身为帝王,却偏偏挑来在做太子之时的旧日服饰着身,旧日羽冠束发,此情此景,就好像所有的世事都重回到当初那一日,又好像在告诉世人,告诉叶邵夕,他是一身紫衣金冠的宁紫玉,而不是当初那个初见叶邵夕,以一袭青衣玉簪而动人心魄的翩翩佳公子────林熠铭。
许多宁紫玉能做的事,林熠铬做不了,也不会为他做。
宁紫玉当真想问他叶邵夕一句,你可知道?
二月隔着空气,脉脉不语,只对望一眼,刹那之间,世间万物,长林飒飒,林间鸟鸣,都好似已为他二人噤声,在他二人眼中,风景亦如同虚设,岁月可以任意蹉跎。
不知是何人说过,情爱一事,当你想征服对方之际,实际上已经在一定程度上被对方征服了。首先是对方对你的吸引,然后才是征服对方的欲望。
仔细想想,五年前,当宁紫玉扮作林熠铭第一次见叶邵夕之时,也是这般,两两相望,目光交汇的地方,命运便打了个死结。
而想必他在那时想要征服眼前人之际,便已被眼前人所深深吸引,不能自拔。
只可惜昔年狂妄,执迷不悟,铸成大错,悔已不及。
二人对望,不知过去多久,方听纳兰迟诺发话道:“如何,邵夕,我已依你所言将宁紫玉的性命交由你手上,你亦亲口答应本王,会为民除害,为你死去的兄弟报仇,现下,本王就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