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紫玉酒量一向甚好,他与他相识这五年以来,从未见他醉过。想必是边疆战事,被自己的国人骂做是卖国求荣的狗皇帝,宁紫玉虽闭口不言,心中却并不好受,因此,他今日,才会醉得这般厉害。
叶邵夕心中虽如此想,但并不代表他会同情眼前之人,宁紫玉如今困局,皆是他自己一步一步走出来的,怨不得旁人。
他不知其中原委,他以为,宁紫玉主动放弃西北三十城,为的,不过是要讨君赢冽欢心。
“邵夕,你是剑客,看,我给你寻到了什么好东西。”
宁紫玉醉醺醺地卖弄,从袖中掏出一口匕首,递向叶邵夕的眼前。
这匕首,外表看来平平无奇,然而拔出剑鞘,匕首身上,一面刻日月星辰,而另一面则刻着山川草木,剑身犹如一道流光刹影,在万般昏黄的宫灯中,一闪而过,几乎要耀花了人的眼。
再细细看去,这匕首的剑柄之上,一面绘民间农耕之美,一面则绘战海硝烟之伤,两相对比,看得人好不心痛。
“匕首鸣鸿,古来圣道狭义之器物,剑身上,日月星辰,山川草木,自然风光。而剑柄上,则暗喻着世人该向往农桑,避免征战。这样一把匕首,最适合你。”
宁紫玉虽然醉醺醺的,但仍没漏看掉叶邵夕在看到鸣鸿那一刹那的眼神,微微一亮。显然,他是极喜欢鸣鸿的,毕竟乃为江湖中人,喜欢这些刀刀剑剑,乃是本性。
“喜欢便赠予你。不过你可要小心。”
宁紫玉将匕首放予他枕畔一侧,嘱咐道:“匕首鸣鸿,不比寻常刀剑,剑身乃为寒冰玄铁打造,锋利异常。使它划过的刀口,经久不愈,血流不止,便是神仙也难以救治,你要小心。知道你喜欢这些刀刀剑剑,今日见到了,喜不喜欢?”
宁紫玉万般讨好的,轻啄他的额际,而叶邵夕全身上下根本无法动弹,也不想再看他一眼,唯有偏过头去,死死闭着眼睛。
“我知道,你是喜欢的。”
许是一个人喋喋不休总是无趣的,宁紫玉一个人与叶邵夕说了半天的话,见他依旧不理自己,也不禁有些气馁。
他躺下,一臂揽着叶邵夕,抚摸上他高耸的腹部,静了好半天,忽然道,不知在感慨什么:“邵夕,你不要害怕,这一次,有我在。这一次你生产之际,我一定会陪在你身边,不会让往事重演。”
宁紫玉不知多温柔地抚摸着叶邵夕耸起的肚腹,在上面爱怜地印下一吻。
叶邵夕想拒绝他所有的触碰,然而他全身动弹不得,又如何能够?
昏黄的烛火,不禁将人的轮廓映得模糊,也将身边人一字一句笃定的话语,摇晃得憔悴。
天上明月,被身畔的流云所遮盖,天际一下子又更黑了起来,彷如坠入深渊中的黑暗,让人看不到任何希望和方向所存在。
若说世间所有誓言,皆能成真,如何还能叫誓言,叶邵夕冷笑,他半点都不会相信。
不知过去多久,只听那人又道:“邵夕你心系兄弟,关心天下苍生,既然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