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很快地决定把大白扒光。他猜是感染,但要找出造成这状况的部位。
感染不会完全没征兆吧。我是真对你很坏啊?我不是只跟你打过一次架?才一次啊!
罗森抱怨着,显然他的两百一十万无法响应他。他干脆跪下,把大白的脑袋先枕在自己膝上,把他所穿的衣服全扒下来,花了好一下子,可脱掉衣服并没有找到疑似染的伤口。
到底是怎样?
喃喃着,同时,他看到了大白脖上的颈圈。灵光一闪,把颈圈松开后,才看见整圈皮肤几乎溃烂。
即使因工作关系见过许多死者伤者、自己同样受过不少伤,罗森依然僵硬了下。受伤化脓,没什么了不起,但死撑着连吭都没吭气的人他是头一遭遇到。他又不好送一个显眼的白子往医院跑,发现只能自己处理,罗森心里顿时充满粗口。
靠……
不知道送兽医行不行?
他力不从心地把人抬起,结果只有砰地将大白摔到地上。试了半天,终于找到能好好出力的抱法,拖着大白,他准备先把人移动到房间再说。
第6章章之六 纯白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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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着伤口溃烂的痛、期待它自动愈合,显然太不切实际,大白用了整天的高烧来体悟这点。他感觉自己和黑暗里的某样东西持续拉拔着,混沌的思考下沉、吐着泡泡缓慢地淹没。
他竭力地往上游,试图构着那一点光线。好不容易才在这场拔河中获胜。他不会知道罗森用那双总是无法好好出力的手,喂了退烧药、替他刮去烂肉,蹲在床边瞪着病人好几个小时。
中间只去了一次药局,并挪了点时间查看老周寄来的电子档案。看过任务内容后,罗森一直心神不宁,当然这大白也不会晓得。
唔。
大白只是在模糊地苏醒时,从房间的单人床上吃力爬起。鼻尖冒汗,他有瞬间以为自己会死,病死、或因倒下被杀……不过等他醒过来,又立刻在身边看见趴睡于床边的罗森。
他觉得他似乎作了个梦,花费好几分钟才意识到自己身在何处。好不容易从满墙字画间找到吊挂的时钟,时针和分针显示着凌晨两点,他昏迷得有点久。
颈圈已卸下,罗森本人还毫无知觉地睡在他手边。空气里震动着细微的鼾声,一盏猫头鹰造型的夜灯清晰地映着那张娃娃脸。
脖颈一动就痛,但伸手去摸,罗森给他缠上了整圈的绷带……没在缠绷带时毫无意识地被勒死真是太好了。大白倒没想逃,呆坐片刻,咯唔!突来一声异响,另一个人在梦乡中打了个长长的嗝。
大白开始打量罗森的房间,说来,他还没好好观察过这里。张望四周,床边的地上摆了个半空的便当盒,附近一台笔记本电脑被胡乱扔在地上。除此之外,罗森的房间倒是很干净,连靠近门边的镜子都擦得一尘不染。
对一个有洁癖房间主人来说,倒不至于太让人感到意外。
比较奇怪的是空间的其中一个角落,仔细看,放了个看上去有些脏的鞋盒。是高跟鞋,从纸盒破洞可以看见红色的表面和细长的底跟。
这样东西与房间格格不入。大白注视片刻,疑惑地回想着,罗森有这种癖好?但他很快地放弃思考,他其实与这人也没那么熟。
视线转回熟睡的罗森身上,标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