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也害羞地闭上了眼睛。只有小船在温柔的海浪里随波逐流。
初晨躺在彦信的臂弯里昏昏欲睡,彦信像傻了似的,忽而出一声轻笑,见怀里的人居然没有问他为什么笑,不满地摇醒她:“你还没说你到底是什么时候瞅上我的,快说出来也让我虚荣一把。”
“就是十五岁继孝节那个宴会上,你乘舟踏月而来,一袭白袍,一偻箫音,我就着迷了。”
彦信得意地一甩头,“那是,我就知道当时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女人都被我给迷住了。别看你做出一副高傲的样子,我其实知道你一直都在偷偷瞅我。”
“你就臭美吧你,我还没说完呢,”初晨拖长声音,“我后来看清了你,原来是白天那个杀人未遂犯,顿时觉得老天爷瞎了眼,怎么让你长成这副人模狗样的。”
“你又骂你自己了。”
“我怎么骂自己了?”
彦信低声笑起来,“琉璃谷时你就骂过我一次狗,你记得我是怎么说的?”那时候初晨骂他是狗,他反过来说狗的老婆是母狗。
初晨大怒,咬着牙说:“好啊,你皮子痒痒啊?要不要姑娘我替你松松皮?”
“还姑娘呢,都黄脸婆了。”两人打作一团。险些把船晃翻,看得身后的人提心吊胆的。
等初晨笑累了,彦信抱紧她突然说:“深呼吸,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初晨紧张地看向他,他的眉头紧锁,眼睛黑沉沉的,她的心狂跳起来,没来由地觉得害怕。
“深呼吸。看着我。”
在她依言深呼吸之后,他说:“你父亲没了。她也跟着去了。”
初晨一愣,喉头被堵住,迅速背过身去。彦信轻轻抱住她,低声说:“你若是想哭,就哭出来。”
尽管眼里的泪不停地流,初晨还是竭力让自己不失态:“什么时候去的?”其实她上次从北地过的时候,风子瑛就已是病入膏肓,她还是有点心理准备的。只是绿绮夫人去得极突然。
“刚刚收到的消息。从北地把消息传到这里,怎么都是十多天前的事情了,咱们是赶不到了。初阳和初蕴赶回去了,我也安排了人去帮忙,他们会把事情办得很好的。”
“她是怎么去的?”
彦信沉默了一会,递给她一封书信,“这是她托人送来给我的。你看看吧。”
风子>死后,绿绮夫人把他的遗体收拾完毕,布置好灵堂,把该准备,该安排的都安排妥当了。她说有些累,由丫鬟春碧伺候着沐浴更衣之后,便把自己关在了房里,不准人去打扰。众人以为她悲伤劳累过度,再加上她平时严苛,竟然无人敢去打扰她,任由她紧闭房门整整一夜。
待初阳赶到时,不见她出来,阿怜去唤她,这才现她穿戴整齐地躺在床上,已是落气多时了。
绿绮夫人留下的信上,先是跟彦信道歉,请他看在她已经死去的面上,忘了她的过去和失误,求他善待她的家人,其实初晨觉得,绿绮夫人所谓的这个家人,恐怕单指初蕴。她虽然也提到了初阳、初晨和陆宛凝,但并没有要求这三个孩子原谅她,还说:若是时间回到从前,她仍然还会选择这么做。末了,她不无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