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
淮宵身后宫女举着一把把竹骨绸伞。他纯白长袍及了地,手里揣着绘本,站在御书房门口,一个眼神制止了门口的侍从通报。
好巧不巧,方故炀方才批奏折批得困倦,想出来站站,看看雨。
步至门口,便见一人,低垂眼睫。
见他出来望雨,淮宵随机抬起眼眸,中闪过千山万水,仅一眼,足以朝思暮念。
方故炀还是犯困,拉了淮宵入御书房,犹豫半晌,沉吟道:我困了,你倒知道来了。
淮宵低笑:你耍什么浑?
方故炀面上一冷,伸手平摊,接了抔殿前雨往淮宵脸上抹,后者侧身一躲开,又笑道:不就才两日未见?
太子冷哼:如隔六秋。
淮宵见他难得发个脾气,也是觉得稀奇,望了眼身后细雨苍苔,凑近了方故炀,说:我想你。
太子脸色腾地红了个遍,有些不自在,伸手拿了淮宵怀里的绘本:想我还有功夫看书。
我瞧你这些时日太累。
说罢一笑,淮宵看着太子翻开那食谱,后者脸上神情可谓精彩纷呈。
淮宵指着那书上手绘出的糕点:这水晶冬瓜饺,这个海棠酥,翡翠汤圆,你应当都还未吃过……
他知道太子爱吃甜,但用食时帝王之家是不允许暴露出喜好的,至多每样食物夹个三筷。
小时候两人老偷偷去街上买些吃食,新桃换旧符之时,是街上那小商贩横行的日子。最开始方故炀还装作不食人间烟火,什么都只吃一点。后来淮宵也嘴馋,拿着买灯笼的钱,又一次买回马奶糕端至太子眼下鼻尖,他才忍不住夹了第四筷。
听他如此说,太子漠然神色缓和些许,低声问他:甜么。
淮宵闻言,耳根一热,两片绯红斜飞上脸颊,凑近了攀着太子的肩,太子不自觉往后退一步,扶住他腰身,手上的绘本抓得紧。
低头见着人都送到了眼前,方故炀低头轻笑,一口轻咬上淮宵耳垂。
淮宵吃痛,眨眨眼:齁甜。
……
今日日头已过,如今仲夏已过,正午时分后,薄云遮日。
万里苍穹之下,皇城外来的是常尽的兵马。
貔虎金戈,玉剑铁骑,大捷的兴奋让他们归乡的步伐加快,行军速度迅速,提前三日到了皇城。方故炀前些日子派人去探行程的时候,那边回报来人说只见着河西郡王,不见少将军常尽,方故炀无奈,心想着小子估计又快马加鞭偷偷潜回来了。
老管家才吩咐来侍女给太子房内支起博山炉燃了塔香。
待房内香薰味道渐淡了下来,萦绕在鼻尖晕成一片柔意,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
害怕打扰淮宵休息,方故炀掀开被子,走至门前拉开虚掩的门。
太子殿下!
看穿束是常尽手下大裕正统军队里的小子,见他压低声音一脸神秘,方故炀下意识就觉得没什么好事儿,他马上站直了身子,整个人都清醒过来,睡意朦胧的模样立马烟消云散。
方故炀板着脸问:何事?
尽,尽爷叫我来太子府领您去城西,说那边有一群捣蛋的小子欠收拾,找您去练练手……
这么好的事儿?
方故炀琢磨了一会儿: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