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上,还在吐水。
淮宵抬眼,见一双暗红描金锦靴入了眼,闭眼便昏睡过去。
那日晨起之时,他也是眼追随着这一双靴离去的。
淮宵不知道,早在太子以身淋水,为他降去发热之疾前,皇帝早对他下了杀心。
皇帝暗下口谕,交予卫相去办。
无奈那几年太子圣眷正浓,又将淮宵护得太好,卫惊鸿也处处警惕自己亲爹,卫相没法儿下手,一来二去,就给搁置了一边。
后来太子府大门紧闭了两日,门外长阶之下,秋叶零落,往日在朝廷上谈笑自如的几个臣子携着子女,哗啦跪了一片。
管家扣了辅首开门,扫视一通众人,音色清冷:太子有令,跪晕了就罢。
有一小男孩儿,约摸是哪家学士之子,白眼一翻,正欲晕厥。
扶笑自管家身后出,纤手拎起裙摆跨了门槛,杏目圆瞪,娇憨的少女音色有些许怒意:装晕不算!
后来太子再去博雅堂,也没见着那几个小孩儿再来此读书,那几个臣子也轮番登门再拜访,他赶尽杀绝的心才止了。
他面上是盱衡厉色,在朝廷上当众折腾了那几人好几番,其实心里明镜似的。
这些人胆敢趁自己不在一日就唆使子女对淮宵下手,并不是自己平素养虎为患,而是全受了父皇的旨意。
一来二去,也只能以自己的绪冷静了下来,他看向太子,认真道:你与我相交甚密,对你不利。
无碍。
太子闷闷出声,收了长枪于背脊之后,俯身看他:情投意合就好。
回忆止了,淮宵忍不住红了脸。
一旁常尽以手肘碰他,笑道:怎么还脸红了?
淮宵消沉几日,心情难得好了些,想起方才卫惊鸿吃瘪的模样,欲还击常尽,故作寒面,冷笑一声,道:与你何干?
常尽一委屈,竟朝扶笑讨哄,扶笑自是懒搭理他,惹得另外四人哄堂大笑。
六人一同出了太子府,淮宵负手立于府前阶上远眺皇宫的方向,眺见晴影飞虹,碧穹风乘。
心默许愿,盼得这是好兆头。
太子当晚回府前,顺道去了趟巡捕营,视察常尽手下派遣的羽林军操练如何,再回到府内已是二更,淮宵未眠,将今日六人论事内容,全部复述了一番。
累得心不在焉,太子尽数听进去了一半,耳边淮宵又道了自己忆起的少时之事,才来了点兴趣。
淮宵数落他,说情投意合本是说双方思想融洽,但古往今来,剧目话本,已使得这个词语带些缱绻气息,哪适合那个年纪的小孩互诉衷肠。
太子挑眉,把他箍于臂膀之间,正欲耳鬓厮磨一阵,听他如此言语,不禁想逗他一番。
一向话少的太子清了清嗓,沉声道:情投意合本是说同声相应,同声相求,哪里不合适?
他见淮宵冷脸不语,又说:还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