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痛。
他目光有些不自在地望向窗外,嘴里狠狠碾出话语:养了你十年。
淮宵猛地抬头,惊愕看他。
撞上他的目光后眼前有些泛雾,淮宵硬是把那点难过给憋了回去,欲别过头躲开。
好不容易拉开一丝间隙,下巴却被方故炀捏住,强迫自己望向他。
他半跪在地,膝间一片冰凉,风月缄口。
淮宵看到太子薄唇轻启,刀削似的轮廓模糊起来,眼里已看不出有何神采,说出的话是让他背脊发了寒地颤。
怎么就养不熟?
像是被五雷轰顶一般,这句话刺痛了淮宵已瘫软下来的心。
淮宵一咬牙,起身撑住太子未好完的臂膀,后者正要翻身捉他,一声吃痛,却被淮宵一个推搡,仰躺在床。
现下跪在他腿间的是淮宵,正制着他,欺身上前。
方故炀也正扬眉眴目,被推平后望着头顶被两人折腾地晃荡的流苏珠帘,透着烛火,波光阵阵,有些恍惚。
淮宵眉宇间戾气之盛,怄得咬牙切齿,冷笑道:我倒想问问你,不熟?
被压制的人给这么折腾一番,闻言眼睫一颤,心口堵得说不出话来。
这个角度,他能看到淮宵白皙的天鹅颈,往下是一字锁骨。
淮宵脖颈上还系着玉珏的一半。
是方故炀约摸孩提时,因骑马箭射卓然超群受了赏赐,从父皇御赐的昆仑玉珏里拿了半边来,跑皇城夜市上挑了跟上好的绳,托常尽派人去制的。
那日皇城雨雪初霁,正逢冬辰。
方故炀捧着玉珏,雪覆眉山,一脸稚嫩。
他跑了几个院才追到跟他置气的淮宵,气喘吁吁,把玉珏交予淮宵。
淮宵捧着这珍贵的宝贝,眨眨眼看他。
方故炀扬着声调,学着大人的模样,低声道:今日恰逢你生辰,这珏我送你,你便收下。
语气有压不住的强势,淮宵小孩儿心气,竟也是服他,也跟着低声道:殿下哪儿来的这么好的玉呢?
方故炀展眉一笑:自是父皇赐的。
淮宵一怔,喃喃道:御赐之物……
听他迟疑,方故炀有些不悦,面上冷冰冰的:你是我的人,自是要佩我的物什。
还是小孩儿,也不愿多计较,淮宵懒与他犟,把珏小心翼翼收了袖口内,抬眼看太子,眉眼弯弯。
方故炀见他难得这温顺模样,心情大好,朗声道:珏乃玉中之王,你可要好生保管。
淮宵点点头,转头又欲跑,扔下一句:殿下送石头给我,我也保存得当的。
这么一句说出来,方故炀更高兴了,只是跟着他哼哧哼哧追,嘴里念念有词:弄丢了拿你试问!
淮宵低头,方故炀的手已覆上了自己微凸的锁骨,指尖似燃了一簇星火,触及之处滚烫非常,灼痒难耐。
他俯下身子,手攀上太子耳垂,这个时候发呆?
这一句将方故炀拉至现实来,记忆中的小男孩,眉清目秀的皮相与现下已沾了些缱绻之气的模样重叠起来,他突地眼眶一热,伸臂将淮宵摁入怀中。
淮宵被按得一懵,面上别扭的表情还是挂着,心下气不够,偏头咬了他耳垂一口。
太子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