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做完这一切后,神色竟有稍许缓和。
他轻轻的蹲下身子,用最小的力气扣住淮宵的脚踝,慢慢脱掉鞋袜。
面带着自己都察觉不了的微笑,右手穿过人的颈后,左手穿过人膝后,一用力,将人抱了起来。
还挺重。
方故炀把人往怀中紧了紧,脸埋进他颈窝偷偷嗅了嗅。
果真是睡着了比较乖。
自己坐到自己那张拔步床上,把人箍在怀中抱紧,抬手轻轻地为他顺背。
这一顺,倒是把一向浅眠的淮宵给彻底顺醒了。
迷糊间,睁开眼便见自己在太子怀中,下意猛推了一把却又被一股狠力给摁了回去。
别乱动。方故炀抱紧了他。
淮宵愣了愣,随即闭了眼,哼哼几句,埋进他怀里。
你就不怕吗。
闻言,淮宵睁开一只眼,微抬起一点,看他棱角坚毅的下巴。
刚好看见太子吞咽,喉结滚动。
像是明白了什么,淮宵一乐,闭眼想继续睡,但还是问了句:怕什么?
没什么,睡吧。
淮宵感觉,禁锢着自己的人突然又收紧了怀抱,就像野兽突然又拉紧了捕猎的天罗地网。
待到睡得浑身无力,淮宵一觉醒来,发觉竟已是日上三竿。
迷糊间,他伸出左手一拍,身边空空如也。
他裹紧被褥,不管凌乱的黑发搭在脖颈间不舒服,只顾着发呆,且贪婪地汲取着这张床上的气息。
直到传来敲门声,淮宵一下子才清醒过来,翻身下床,穿好鞋袜,站起身来。
窗外暖阳洋洋洒洒,跌入到太子府庭院中,洒至太子寝殿内的书案之上。
淮宵的手轻抚上去,竟然整个人有了几分暖意。
屋外侍女见是淮宵醒了,连忙端了一盘湿布杯盏上去,淮宵殿下。
收拾过后,淮宵问她:太子去了何处?
侍女答道:回殿下,太子殿下进宫上朝。
淮宵点了点头,现在是午膳时间?
是的,已备好午膳。太子殿下清晨吩咐不用叫殿下起床。
一怔愣间,不经意地,淮宵心中无论被触及多少次也会引起一阵微微颤动。
他点点头,表面上依旧冷淡道:我知道了。
大裕皇宫内,朝廷之上。
卫惊鸿第一次上朝,天未过五更便被父亲拎了起来,睡眼惺忪,站得越来越歪。
被太子掐了一把之后,抖抖袖子,佯装清醒,打量过四周,以袖掩口,他凑近太子殿下的耳朵,悄声道:皇上怎么还没来?
不急。
依然万事波澜不惊的语气,方故炀皱了皱眉,心下算了算,从五更天到现在已数时辰,众朝臣都有些等急了。恐怕是有什么要事给耽搁了。
正午了,好饿……
常尽站在太子左后方,伸出手摸摸肚子,本想偷偷伸个懒腰,不料手被太子逮住。
你还有没有点规矩,
一向如一座冰雕一般站在原地的方故炀咳嗽了几声提醒他,看着他的威风铠甲,冷声道:穿着这身累赘就别乱动。
他生怕常尽动作大了,甩来甩去那身玄甲会扎到那些老家伙。
你别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