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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卫惊鸿言及此处,扶笑放了手中秘色瓷杯,面朝着常初,开口问道:你今日去找淮宵做什么?
常初略加思索,说:太子说,淮宵最近有危险,不能出府,日子无趣,让我去府上陪陪他,教教他剑法。
一惊,扶笑接道:剑法?
对!太子说……他剑术不精,得多练练!
扶笑诧异至极,可太子明明知道淮宵精通剑法……
三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想起近日皇宫的压抑氛围,以及种种迹象。卫惊鸿脸色变了变,暗道:糟了。
扶笑暗自悔恨早上自己忙着太医院研制新药去了,忘了问常初去哪儿做什么,忍不住抬手一个手指蹦弹到常初脑门儿上,你好好想想,小时候淮宵不是常练剑吗,用得着你教?
又怪我!瞪着一双朦胧水眼,常初委屈极了,瘪着嘴,被扶笑弹得生疼,我怎会还记得!说着把脸转向卫惊鸿,后者抬手给她又揉又吹。
扶笑一个白眼翻过去,拍了拍桌子,这下,方故炀他爹可算是把儿媳妇摸得门儿清,聪颖会武,更留不得。
这方面上,卫惊鸿一直认为千防万防,当下最该注意的还是大皇子方故燃。
那人明面儿上做着兄友弟恭,面对权力,私下里早已恨不得将弟弟千刀万剐。
思忖过了一会儿,卫惊鸿手中开始把玩那只秘色杯盏,说:我倒觉得,现太子府上,多是大皇子的人。
但急着要了淮宵命的人,一定是皇上。
扶笑道,他时日无多,自是最明白太子登基路上……作为人父,他此时最想做的不过是为儿子铲除障碍,保日后无忧。
笑笑……
常初少有听这七人中的一文一医,两位未来的家国要臣商议国事,更少有听他们用如此局外人的口吻去讲述淮宵,一时间竟然有些许恍惚,可,淮宵现今,还没和故炀在一起……
他俩的感情,不仅仅是在一起能够衡量的,
扶笑也是明白人,她叹道,以太子的性格,不在一起,反而更惦念。
卫惊鸿伸出大手揉了揉常初的后脑勺,袖口毡片挠得常初有些生疼。她缩了缩脖子,动动凳,离卫惊鸿坐得近了些。
常初说:那让他俩在一起,不是更好吗?
一边摇头,卫惊鸿神色黯然,一边站起身子,挑着绑着灯芯草的细细竹条,给灯换了鱼脂。
吹灭竹条上的火,他说:没有灯芯草,这竹条头的火,烧烧也就熄了。若有这草,绑到哪儿,就烧到哪儿。
窗外,云雨似隔得迢迢,倾盆如泻,浇灌着一城的花。
皇城之上,夜雨来风又起,一处处房屋宫殿,在瓢泼中,在里皆为孤舟。
第十二章
第二日,破晓之时。
鞭弭周旋,刀兵齐举,西云皇城及各郡被大裕军队一一以火速拿下。
方故炀手提长剑之柄,身披重甲,直径步入西云皇宫殿中,下令将各城城墙挂上大裕的战旗,然后留下一万余人驻扎,剩下的将士跟他回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