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极寒,疾来少粮,西云的马上皇帝又振臂高呼,一路向东领兵至西云国最东南端,也就是邻国大裕的西北边陲小城,遗棠。
多年前,天下数十国局势纷乱,大裕虽是地域辽阔,但自身国力减弱,便在各国进行吞并战争时选择了沉默,导致了后来天下各国国力飞涨,而大裕如笼中之兽,被五个面积较小的国家困于其中,看他们屡次压境试探,自己却进退不得。
这次,是忍无可忍,便无需再忍。
方故炀被热得手心有些薄汗,心下已掠过了无数思虑,脸上却是一派稳重。
少言寡语已在多年来养成了习性,这次皇帝仍未要他表态。
朕以为,当下此事为国中之重,需从长计议。
听罢父皇之言,稍作思索,太子正要开口,就看到站在自己身边的大皇兄,收起了鹰隼捕猎一般的眼神,抢在他之前说了话。
父皇,儿臣认为,当下局势紧张,必与二国一决雌雄。西云数次来扰我朝,又刚经历了吞并百战,国力大减,应当驻兵遗棠,出兵西云,与之抗衡!
大皇子方故燃一番话毕,席间如投入石子,马背,凶悍狡猾,国力大减是不假,但我朝实力也不足以确保胜利。相对来说,木辽如今傀儡为帝,摄政王昏庸无能,官逼民反,国内大乱。若抓此机会直逼木辽皇城,将其击溃,便可将天下版图中偏南一块收入囊中。
太子说完,卫相已双手掀起朝服蔽膝,跪下来,朗声道:臣,附议!
卫相此言一出,数名朝臣也跟着扑通下跪,尽是一句句:臣附议!
皇帝不语,大皇子脸色发青,有些难堪,一声冷笑,道:本王听闻太子骁勇,而今看来,竟是不敢应战?
瞬间气氛变得剑拔弩张。
皇兄言重。
遗棠小城无辜,朝中勇猛之士不少,西云大军已数次扰民,你可忍心百姓被再次烧杀抢掠?
百姓无辜,去送死的将士更无辜。
方故炀沉着应对,皇兄给自己的辩驳句句都是陷阱,说错一句便是一个局,况且,遗棠已有地方军镇守,不知皇兄何处来了打听耳食之论?
大皇子话锋一转:木辽如今民间揭竿而起不假,可同样皇室虚空的,不还有近在咫尺的北国吗?太子怎么,只字不提?
这下太子猛地被踩了尾巴,还被人狠狠碾上几脚。
他死死盯着大皇子,余光察觉到父皇的视线,刺得自己浑身生疼,硬将那口怒气给强压下去,只得应答道:北国如今迎来寒季,雪重山遥,双方均不宜作战。
大皇子还想质问,被皇帝抬臂一个手势打断。
朝臣面面相觑,正不明所以,大部分人都热出了一层汗。
年迈的皇帝被太子扶起身,披上宫人递来的团龙大氅,他朝右边看了一眼,见到的是太子坚定而恭敬的眼神。
皇帝眼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