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被淮宵讽一句:太子就不纨绔。
常尽朗声大笑道:那能一样么?
博雅堂里另外两个交情还说得过去的男孩儿也跟着受太子之邀,来了太子府。
我就说你一句,常尽拍了拍方故炀的肩膀,淮宵还就护起短了。
一边儿一直在研究常尽那个袖子怎么扣上的卫惊鸿,眼见淮宵猛地神色不对,连忙递了杯茶给他,喝茶喝茶。
喝茶?
常尽手掌一挥,眉一挑,上酒!
那两个男孩儿看着背对着他们的太子微微侧过头来审视,傻愣站着,等常尽招手,他们才战战兢兢抱着酒坛子越过前堂,跨入中殿。
今晚比武输了,如何奖惩?常尽吹了个口哨,紧了紧自己身上的衣服,目光看向太子。
老规矩,胜利方免去一日散学清扫。至于战败方,
方故炀像是捕捉到他的小动作,又看了眼一旁静坐着的淮宵,酒杯在指尖把玩,晃了一转,放到桌上,他低声说道:脱衣服吧。
常尽一愣,秋风像是瞬间钻入他的身子,他往身后蟠笼雕花大椅上一靠:又没女孩儿,你至于吗?
卫惊鸿忍不住搡了他一把,就是整你的。
一旁大口灌酒的刑部侍郎之子万舟也开始笑起来,常尽单手提起酒坛子,倒酒给他。
万舟马上就坐直了,一边儿淮宵憋着没吭声,最后还是低低来了句:无聊。
方故炀倒一点都不避讳,右手从他后背攀上去,搂住他的肩,问他:你不玩?
淮宵没来由地一臊,手肘推了推方故炀:我上塌去睡了,困。
方故炀点点头,看着他裹着绀青鹤氅,裘衣尾巴宽长曳地,一步一步消失在殿口转角处。
这场战役,方故炀输得是捉襟见肘,家田税尽。
从小就学正统战术的方故炀,碍于太子身份,也不会和常尽他们有时会去城东沾染些江湖气,也自然不会些江湖招数。
只知拿着宽半指的长剑嘶嘶破风,如游龙穿梭到尾,那杀气逼得常尽不由得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最后被常尽一个使坏给挑飞了剑尾的收势,方故炀把剑收入剑鞘之中。
他双手放在腰上,解开绣着暗纹的黛蓝腰带叼在嘴里,左手扯开交领右衽系带的暗扣,右手拉开外袍,然后将上身衣物都放在一边梨木躺椅上。
太子大方地裸着上身,下身一条玄色长裤扎进锦靴,露出少年的饱满肌肉,恰到好处的线条。
常尽侧脸就看到身边堆了一打衣服,笑了,也似卫惊鸿般仰躺着:故炀你今天怎么这么背!
霉星驾到,能不霉么。
方故炀淡淡地睨了他一眼。
常尽一哽,眼巴巴望着卫惊鸿,后者朝着方故炀一瞪眼:不能欺负我尽哥!
方故炀取了方帕,擦拭被汗湿的剑柄:你俩搞小团体?
常尽神色突然正经起来:呸,谁跟他搞小团体!
谁搞小团体?
声音糯糯的,迭生出一股子倦意,柔得像一团棉。
淮宵站在殿口,还是披着那件裘衣,没系发带,黑发长披在肩胛,眼神有些游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