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之人一贯耳聪目明,自然就能分辨出来者的话语:“真特别,淹了园子来祝寿。”然后又是一阵敲敲打打:“有人吗?”过了一会儿又变成:“还有活人吗?”
她的最后一句话,成功给众人心上落下阴影:石室狭小,空气有限,纵使熄灭了火烛,恐怕也不能坚持多久。
花满楼试着宽慰众人:“不必担心,陈姑娘察觉不对一定会前来相助。”
陆小凤苦笑道:“恐怕等不到这位大小姐,我就要先变成死凤凰了。”
石室内又是一阵安静。
陈照水的声音再次出现的时候,铁鞋大盗的真身已经被陆小凤凭计策找出,正是混在他们之中的宋问草。
陈照水道:“你们是在这里吗?”
宋问草从人群中掠身而出,按下机关,又是一道铁栅栏落下,陆小凤等人措手不及,竟让他得以独自一人站在铁栅一侧。
陈照水道:“那我过来……”陈照水的后半截话突然就听不清了,好像遇到什么麻烦事一样。
宋问草隔着栅栏,不由更得意起来,冷笑着看向众人,从怀中取出一枚雷火弹:“等我将头顶石块炸毁,孟河水就会涌入,你们连同那个小姑娘都将死在这里。而我,只要穿上铁鞋,沿着河床往前走就可以离开这里。”
花满楼的声音忽然冷了下去:“陈姑娘的水性不比你这个采珠人差。”
“那她也得到得了这里。”
陈照水当然到得了这里,哪怕孟河水填满了整个密道也无法阻止她的脚步,更妄论宋问草专心揭花满楼的伤疤,重提他弄瞎幼年花满楼的事情,根本未曾分心去注意铁闸后的的景象。
宋问草才逼问完花满楼“你瞎了这些年,滋味如何”,他身后层层叠叠的黑暗中,就缓缓踱出一个人影。
那是一个玄衣玉冠的姑娘,手中举着一盏素面青铜灯,无色的火焰将别处的微弱火光也焚烧殆尽,让自身成为唯一的光源。她就在这火光中,缓缓露出一个柔和的笑来,但宋问草宁可她不笑,这笑容再温和,在这样的环境中也会变得可怕、危险,让人不自主地胆寒。
姑娘客客气气地道:“诸位受惊了。弓|弩手有些多,耽搁了不少时间。”
花满楼的父亲说话更客气:“陈姑娘言重了,劳您出手相助已是极感不大好的陈照水一脚踹翻在地,发出一声闷哼。陈照水这才想起正事,蹲下身子用那盏青铜灯照亮他苍白的面孔,微笑道:“我恍惚听到你对盲人有许多疑问,巧的很,我也算大半个。”
宋问草看着陈照水毫无温度的眼睛,不又打了一个寒颤往后退了退。陈照水又往前跨了半步:“你想不想听一听我的回答?”
宋问草颤抖道:“不……”他的骨头已经开始发软,全无之前运筹帷幄时的志得意满。很多看似硬气的人,只要一流血就会被骇成懦夫,而宋问草丢了主动权时,表现得并不比他们好。
陈照水没有在意他的回答,径自道:“其实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你要知道,世上苦难有千万种,欢愉也有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