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轻轻丢出一张写废的稿纸:“这张纸将落至何处,路经何处,在我出手的时候就已定下,若用数术推演,既可由因推果,又可由果推因。”
沃夫子道:“确实。”
陈照水道:“这只是其中最简单的一桩。数术要做的,就是找出合适的模型用以描绘世间万物,再针对这些描绘找出求解的方法。这是格物之基,是自然之理。”
沃夫子道:“这想必绝不简单。”
陈照水道:“规律本就难以发现,纵使发现了亦有难处。若是描绘得简单了,往往会出错,若是描绘得繁复了,又难以求解。”
沃夫子笑道:“这和记账是一个道理。如果账目逐条细写,就会失去大局,若只粗浅分类,又难以发现疏漏。”
陈照水已“摸”完一页字迹,又将账册翻过一页:“其实元岛数术的名声不大好。”
沃夫子却道:“只看陈姑娘,便知俱是人杰,如何能有坏处?”
陈照水露出了一个从容的微笑:“因为族灭的时候,总要我们出一个去清点。不内情的人,总会错以为谁生谁死俱由我定。哪怕族灭极其少见,还是挨了不少恶言。”
沃夫子手中的笔一抖,落下一滩漆黑的墨,毁了算了两刻的算式。他的声音有点干涩:“族灭?”
陈照水似乎未曾察觉他的异常,语调还很平和:“这是元岛的旧俗。当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