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个东西,那东西一离开水,表面竟然连半点水渍都没留下,四四方方一个,托在掌心正好,颜色红中带黑,亮的跟刷了漆似的,而且分量很轻,说是木头吧,敲上去却有‘叮叮铛铛’的金属声,抓在手里晃晃,里头有撞击声,显然是空心的,看起来像个盒子,但翻来覆去,楞是连条缝都没找到,牛庚宝再聪明也看不出这是个什么玩意。
糖花生的甜味儿开始在鼻尖打转,这会儿,吃饭皇帝大,他把手里的东西往裤兜里一塞,屁颠颠的讨食去了。
是夜,万籁俱静,牛庚宝卷着被子睡得打起了小呼,耷拉在床尾的裤子突然抖了一下,从裤兜处掉出个东西,咕噜噜滚到了靠房门的角落,原来是白天从桶里捞出来的那个怪东西,角落里原本结了个蛛网,网里的蜘蛛显然被吓到了,顺着网往外跑。
蜘蛛八条腿,跑起来飞快,眼看就要顺到墙上去了,却见那东西正面朝天的那侧突然裂开条缝,那缝越开越大,竟扯出个嘴的形状来,然后下一秒,一条细长的舌头从那嘴里弹了出来。
变故发生在瞬息间,再定睛看,蜘蛛没了,而那个东西还是白天看到的样子。
第二天,雨还在继续,不过比起之前小了很多,牛庚宝在床上打了个滚,然后穿衣下床,房门在身后被关上,门后的东西并没引起他的注意。
第2章第2章
大水在进屋后第二天开始消退,就如王爱珍说的那样,没作多少妖,雨后,天放晴,气温一下回升了不少,前段时间消失的蚊虫重出江湖,又开始扰民了。
牛庚宝睡相差,一晚上能在床上凹出各种造型,他这年纪,正是肉嫩血香,香饽饽一个的时候,要是哪天帐帘没捂严实,转天就能顶一身包。
于是,王爱珍和牛达,像是商量好似的,一个上半夜一个下半夜,轮流着查岗,那份上心劲,亲生的也不过如此。
这夜,当王爱珍推开房门时,眉头不禁一皱,“纱窗怎么开着?”。
这扇纱窗是新装的,昨天还是好的,现在半拉脱了轨,露出好大条缝。
老太太快步过去,先关了窗,然后走到床前,隔着帘帐往里看,他家大孙子横着把自己拧成了‘8’,被子半压半盖,露在外头的胳膊脸上已经多了几个疙瘩,王爱珍心疼的直抽气,她随手扭亮床头的台灯,然后掀帐子进去,‘啪啪’一阵拍,拍完了反复检查,确定里头没漏掉一只蚊子后,才定定心心给大孙子抹风油精。
房门再次合上时,夜更深,连虫鸣声都没了,只是这份安静没持续多久,房内易变陡生,无形中像是出现了一双手,先是把帐帘拉开,然后,又推开了窗。
秋风带着点凉意刮进屋,同时,也捎带了些别的进来。都说秋天的蚂蚱蹦跶不了多久,但是秋天的蚊子却是异常凶猛,叮得熟睡中的牛庚宝不停的抓挠。
门后角落里,吸饱了血的蚊子开会似的扎成一堆,在它们下方,侯着张嘴,当蚊群多到一定数量时,一根细长的舌头从嘴里弹出。
蚊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与此同时,那嘴所依附的东西,原本通红的底色上如烟雾般的墨黑,却在一点点散开,然后重新凝结,变成一条条黑线,游弋着勾勒出新的图形,这种变化很慢,一直持续到天亮,那画也还是散的,根本看不出个究竟。
转天早上,一声惊呼在牛达家饭桌上炸开,“乖宝,脸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