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半个多月才批下来。
这么亦步亦趋照看她,生怕她出什么意外,她倒好,一点儿不领情。
方辞确实是不领情,烦躁地重新坐回去,四肢一摊就躺到了地上:“爱谁谁,我不管了,一会儿就拿包去得了。”
方戒北回了房间一趟,出来时手里拎着一个小巧的拉杆箱,推到她面前。
方辞诧异地坐起来,接过来打开,翻了又翻,发现他都整理好了,很细到,又没有重复和无用的东西,简直比电脑自动筛选还有用。
她爬起来抱住他,在他脸颊上“吧唧吧唧”狠狠亲了两口。
方戒北掏出纸巾擦脸:“别耍宝了,再磨蹭,整理好了也来不及。”
“收到!”方辞认认真真敬了个礼。
嗯,姿势倒是挺准确的,就是这礼啊,敬得歪歪斜斜。方戒北掰正了她高高举着的小手,挨到额头,稍稍站远了看,支着下巴点头:“这样差不多,顺眼多了。”
方辞放下手推他,把他往门口赶:“让你取笑我。”
两人九点出发,乘的是飞机。因为航空管制,误点了一个半小时,好不容易上了机舱,方辞头一歪就睡了过去。
方戒北拆开飞机上的备用毛毯给她披上,自己抽了本杂志来看。
方辞翻了个身就把毛毯抖了下去。空姐路过,挥出的手臂差点打到人家。方戒北忙给她兜回来,又替她道歉。
空姐善意地笑笑,双手叠在身前走开了,挨个检查提醒在座的乘客,为了保障您和在座其他乘客的安全,请把手机等通讯设备关机,云云云云。
方辞的睡相是真不好,方戒北只好把她半个身子搂在怀里,用手臂搭着她肩膀。她的脑袋歪到了他肩上,这下子老实了,双手攀着他肩膀,迷迷糊糊的,睡得可安稳了。
飞机上的饭不大好,不过没别的选择余地,方戒北买了两份,把她摇醒。方辞揉了揉眼睛,往那简陋的盒饭瞧了一眼,嫌弃地皱起眉。
方戒北说:“就这一顿,非吃不可。到了地面上再下馆子,让你吃个饱。”
方辞勉为其难:“还能有什么办法?给我拌饭吧。”
方戒北轻笑,拍了一下她脑袋:“别这么挑剔。你是没吃过苦,像你这样的,就该放部队里去练练,让你好好知道,什么叫‘粒粒皆辛苦’。”
他把勺子递过去,挖了一大满勺米饭送到她嘴边。
方辞张开嘴,一口吞了下去。
“多嚼嚼,咬碎了再咽下去。”
“知道了,知道了!”
这么一路还算温馨地过去,下了飞机,正巧赶上一场雨,两人都没带伞,站在机场的大棚屋檐下干瞪眼。方辞说,这么干等着不是个事儿啊,你去弄把伞来。
方戒北也这么觉得,让她留下看东西,自己拐了几条路折回了机场内。约莫好几分钟才买来一把伞,他一边打一边解释:“地方小,小卖部都关门了,这是跟二楼饭厅的老板借的,回来要还的。”
“知道了知道了,快走吧。”
方辞的姥姥和她爸妈葬在一起,在市郊往南距离区政府几公里的偏远地方,还得走水路,撑船到一个湖心岛上。十几年过去,早没了新丧时那种锥心刺骨的疼,往那泥泞的坟地上一站,望着从高到低三座水泥坟,有的只是唏嘘。
方戒北摘下皮手套,修长有力的手握住她的肩膀。
方辞摇头:“我没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