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街柳巷里,男孩长得太可爱并不完全是好事。当着许雯面时,她的姐妹们会对许风沐表示怜爱,给他塞两颗糖或是小额零花钱。在背后,女人们会把许风沐呆到别的地方,逼他做些下作的事情,比如摸她们的脸和胸部。
“长大后,我对女性没感觉,应该是因为那个时候。”
纸上的字歪歪扭扭,跟前半段的工整形成了强烈反差。朗歌停下笔,点燃烛台,把墨迹未干的纸架在火上。
汹涌的火光瞬间淹没了纸张,朗歌注视着流泻与指尖的火苗,心绪渐渐平静下来。
从报考心理学专业后,他情绪甚少有失控,即使失控也不太会表现出来。
“我四岁才有名字,许雯一笔一划教会我写风和沐。她教过我很多东西,为人,处事,知识。她告诉我没有人能改变我,除了我自己。她跟我说未来会有希望,但是又给我名字里刻满苦难。”四岁时,许风沐已经有了基本思考能力,他比同龄人早熟太多,“她告诉的,风沐代表如沐春风,希望我能沉浸在美好的环境中,但她眼睛里不是这么说的。”
许雯是个很矛盾的人,她在最肮脏龌龊的环境里,却总会把房间打扫的干干净净。她从事最下贱的工作,却从未对生活埋怨和憎恨。
她只是认命,正如她生下了许风沐,却拒绝许风沐叫她妈。
朗歌在纸上逐条记录下重点,直到许风沐停止叙述才放下笔。
“你讨厌你母亲吗?”
许风沐不假思索地否定,“不讨厌,我很感谢她抚养我。”
“第二个问题,你母亲的事情对你现在的情感价值观有没有影响?”
“…”许风沐沉默了小半分钟,点点头,“不止是现在。”
他的过去,甚至未来,他的整个人生,到处都有许雯的痕迹。
他跟着顾爷的时候,也想过干脆浑浑噩噩过完这辈子。但每当即将深陷的时候,总会听见柔和的女声在他回忆里说:这个世界上你最了解的人只有你自己,自己甘心堕落了,你怎么敢奢求别人会拉你一把。
“行,我知道了。”朗歌合起记录本,顺手端过茶杯把冰冷的普洱饮尽,又看了眼左腕上的表,“两个半小时,每次时间不宜过长,你认为呢?”
许风沐翻了一眼,恹恹地表情已经透露答案。
他从来没有今天这种体验,把沉重甚至沾血的过往翻出来一丝,□□裸的暴露在天光之下。
能讲这么多,已经超出他的极限了,天知道朗歌用了什么魔法。
“那今天就到这里,具体方案等我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