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书撰史,这引经据典是必不可少的,而且必须得要严谨,但那些大人年纪一个比一个大,记性自然一个比一个差,记性差倒是没有什么关系,反正这里也不是闱场,他们也不是考生,把他们觉得正确的书找出来,翻找到他们需要用的地方,摘录原文,标明出处,把书放回原处……这些种种,都是殷昊要做的。
只要找到了书,这一切都好说,问题就是,书难找啊。他们只要动动口,殷昊简直要翻断手。反正断手的人不是他们,他们要的时候是一个比一个说得着急,恨不能他们一说,殷昊就把书给他们变出来,用起来的时候呢,一个比一个慢条斯理,好似那样才能彰显他们的官威。
起得比鸡早,回府的时候累成狗的殷昊,只想寻求他家清清的安慰。每天他回府,只要但凡露出一点儿腰酸背痛的意思,叶清浅定然是要放下手中所有事情,给他捏捏揉揉的。
今天……殷昊一推门,屋子里头居然没人。扶着腰,殷昊去了后院。才刚到后院门口呢,就听到了一叠声的‘驾’,那声音,属于他们家小胖墩思思,也不知道今天是哪个倒了血霉。
听到脚步声,叶清浅回过了头,“散值了?”
“嗯。”殷昊一边回答叶清浅,一边就在院子里头寻找他们家思思的身影。不多时,殷昊的眉毛抖了几抖,“这是……?”
叶清浅捂了捂脸,“思思说,你当时骑着的白马胸前是绑着红花的。”
此刻的思思,穿着一身小红袍,骑着一头胖的十分结实的大雁,大雁的脖子上头挂了一朵红花。用来敲大雁屁股的,是他小时候最喜欢的拨浪鼓。
为什么会变成今天的情况呢,主要还是那天亲眼看见殷昊骑马,思思就来了劲了,他也闹着要骑。他这么小的年纪,马都上不去,就算给他抱上马了,那两小短腿那也是够不着马镫的,他那么一点儿份量,马儿稍稍用力,就能给他甩下来。
然后……就是状元郎的现世报了。他骑马,他儿子骑他。
抱着思思的时候呢,殷昊是真没觉得他有那么沉,在思思往他背上一坐的时候,殷昊觉得一口血就憋在了胸口了。本来不过是想让思思过过瘾也就算了,没想到思思那是玩儿开心了,天天就要殷昊给他当‘马’。殷昊感觉天天这样折腾,几天就能给他手掌、膝盖磨出茧子来,于是就想了祸水东引的一招。
殷昊最先想到的,是傻骡子……的儿子,两匹才刚满一岁的小马驹。
侯府倒是养了几匹拉车的马的,不过都是公马,这母马呢,殷昊说话算话,给傻骡子配了两头。傻骡子那个乐呵地,天天在他们侯府后院骑马。骡子呢,是不能有后代的,但是这事儿吧,人都知道,傻骡子不知道。
那些母马和公马配过之后呢,生了两匹小马驹,傻骡子就以为这都是它的孩子,那个护得牢啊。喂吃的可以,拉出去遛遛也可以,但凡谁想要骑马,傻骡子必然龇牙撩蹄子。
殷昊因为这个,差点儿又和傻骡子杠上,叶清浅忙在一旁劝说,“算了算了,这马驹虽然个子不小了,但是年纪还小,正是调皮不安分的时候,又没经过训练,比成年马看着还不可靠。”
然后殷昊给思思整了个木马,让思思坐在上头前后晃。思思倒是开心了两天,然后就开始嫌弃这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