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去殿外候旨……”
“不必了。”元文谡抬手,“你是太女的夫婿,也算是皇族中人,日后要帮太女处理见不得光的事还多着,没什么需要避开的。”
这句话中的信息量之大,让楚珺和元引璋都面色微变。就连跪在地上的元紫琰,都忍不住哼了一声。
肖驰也没有下去。他是千机营统领,帮皇帝做过的见不得光的事多了,皇族里这些龌龊事他没准知道的比楚珺还多,也没必要避什么了。
元文谡听到元紫琰哼的那一声,面色冷淡道:“你起来吧。跪着站着,有什么分别。”
元紫琰冷笑一声道:“儿臣还是跪着吧,父皇。太女站着,儿臣跪着,才能显出身份的不同,不是么?”
元文谡道:“你若真把身份的不同当回事,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了。起来吧,你在那儿不甘不愿不知悔改地跪着,朕看着闹心。”
元紫琰哼了一声,站起来,“站着跪着,全凭父皇。”她又冷笑一声,“反正我这一生,都是您想给什么才能得到什么,唯一一次想争取您不给的,结果落到如今的下场。”
元文谡道:“我大兴立贤不立长,你如今这样,哪当得起一国之君?”
元紫琰嘲弄道:“父皇,怕是您也没资格说这样的话——孝成太子活的好好的,怎么就死了呢?”
这次元文谡还没出声,楚珺就喝道:“放肆!”她盯着元紫琰,“盛安公主,你失言了。”
她也不再称元紫琰为“二皇姐”,因为此时,元紫琰是谋反之臣,而她是太女。
元文谡倒没怎么生气,反而问道:“那你说说,孝成太子是怎么死的呢?”
楚珺腹诽:父皇是气糊涂了不成……他们这几个儿女辈的都在呢,怎么好说这种事……
元紫琰眉毛一挑,“今日若不是父皇您的千机营,现在站在大殿里斥责我的太女,就会跟孝成太子一个下场了。”
楚珺明显感觉到,身旁的卫珩因为元紫琰这句话冒了火。
元文谡笑笑,“呵,这么说,你还自比为朕了?”他朝前倾身,“可惜,你不是当年的朕,太女也并不是当年的孝成太子。”
元紫琰不屑道:“不过是先帝没像您一样,派了人来帮太女罢了。”
“朕不过是不想让北衙六军都死光罢了。”元文谡按了按太阳穴,“你以为,没有千机营,你就能为所欲为?千牛卫等十四卫就在宫外,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能赶到;兵、刑、礼、户四部尚书,都在宫外等候。文臣武将皆在手,你还以为太女会是二十年前,带着禁军和左右监门卫就想逼宫作乱的孝成太子?”
没想到父皇什么都知道……楚珺并没有觉得慌乱,反倒是看着元文谡眉间难掩倦色,而元紫琰还在下出言不逊地顶撞,心里止不住地为自己的父亲心疼。
他一直觉得,是自己将母亲拉进皇宫这潭浑水,又没有保护好她,才让她正当盛年就过世。这些年,他挣扎在失去爱人的心碎,和自己没有保护好她的自责,这样双重的痛苦中。
他没有人可以倾诉,也无法排解这种痛苦。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