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嘎吱一声停了下来。
我在吴大夫迷茫的目光中,戴上口罩和帽子,下车揽住了一个保安的肩膀,问他:“你们学校的实验室里最近有人进出吗?”
“啊?没啊,这都什么时候了,谁还管那些啊!”他笑了下。
“那你们还守在这里干什么?”
“还能做什么?我们几个是外地来打工的,现在又回不去了,在这里讨个住处!”
我带着他往后转了半圈,对着巡逻车,小声问:“你之前有没有见过那个开车的人?”
保安看着吴大夫,想了半天,摇头说没见过。
“是吗?”我笑着问他。
他立马就急了,赶紧保证:“我哪里敢骗你们呀!我可不想进局子!”
我又盯着他看了片刻。
然后松开手,坐回了车里。
我还是不相信吴大夫。
但我相信四哥和卜凡。
他们既然想把我交到对方手上,那就一定有把握。
我必须拼一拼。
试着再去相信其他人。
“你刚刚问了什么?”吴大夫把车开到实验楼下。
我看了眼门口的摄像头,摇头说:“没什么。”
然后指着墙角上,再次转移话题:“怎么躲过这些东西?”
“不用躲,这里已经空置了,下次抽时间去监控室删掉就行。”
于是。
我们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所幸。
实验室里真的是空的。
并没有陷阱或埋伏在等我。
“这里也不能呆太久,”吴大夫提醒我,“最多一个星期。”
一个星期?
我再次把手里的抑制剂递给他:“复制这个东西,你需要多久?”
“这……”吴大夫有些不确定,“我先看看?”
“行。”我干脆地答应了。
“复制来做什么?”
“你别管,先把第一步做好,我再告诉你第二步。”
“……好。”
吴大夫看着我,笑得特别勉强。
他又不笨,早就该察觉到我在拿捏他了。
可不管怎样。
我们还是把“不说穿”,当作了“不知道”。
实验楼一共有五层。
吴大夫一直在一楼做实验。
而我则带着蛋蛋他们住在二楼。
前后三天,除了我去送食物之外,我们之间几乎没有交流。
在这三天里。
我不停和湛清交流,企图能控制他的思维。
然而并不理想。
反倒是在郭务昴身上有些效果。
难道是因为我咬的他?
有标记作用?
太多不明了的问题都指向了一个方向——
我必须再咬人一次。
而楼下就关着两个试验品……
不。
不行!
这个想法刚刚冒出芽头,就被我狠狠踩灭了。
“不能伤及无辜人”的执着根深蒂固,始终无法从心里根除。
他们从未对我做过什么。
我为什么要杀?
为什么?!
到了第四天的时候。
吴大夫终于从那些瓶瓶罐罐中抬起了头,既疲惫又期待地问我:“我做出来了,你要怎么用?”
我从仓库里拉出那个半死不活的小伙子,直接丢了过去:“用在他身上。”
吴大夫顿了一下,但没有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