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吊了颗地雷,一碰地就要炸。
“如生哥哥,”卜凡面朝前方,并没有看我,“有辆警车开过来了。”
我操!
怕什么来什么!
等等,我怎么也太衰了吧?
今天不就是来这里接个头吗!怎么就变现在这样了?
我他妈都死了!还不能改改运嘛!
我正着急该怎么办的时候,就见一辆面包车飙过来,把警车给超了。
呲——
面包车在我前方一脚处停下。
车门刷地拉开。
一个贼眉鼠眼的小伙探头就问:“五十,医院,走不走?”
我一愣,看向卜凡。
“二十。”卜凡在如此紧急的情况下竟然还不忘讲价!
这孩子!真他妈有出息!以后要干大事!
“三个人,八十。”小伙接着道。
“不,三个人六十。”卜凡极快地接了句。
“行!上车!”
我呲溜一下就带人上车了!
上车后我才发现,开车的竟然是个老头子!还带着啤酒瓶底那么厚的眼镜!
真的没问题吗兄弟?
他老人家的脸都快褥到挡风玻璃上了!
明显看不清路啊!
三分钟后。
面包车甩开了警车,我默默坐稳了。
“你们不是本地的吧?”小伙子开口就问。
我们三人都没说话。
我是说不来人话,赵四阳是没法说了,卜凡他……不爱说话。
“你们没有广林市的入住许可证是不能进医院的。”小伙子再接再厉地搭讪。
我低着头,看车板。
赵四阳垂着头,闭眼昏厥。
卜凡歪着头,看风景。
“是这样的,”小伙子秉持着不抛弃、不放弃地职业素养,亮出底牌说,“我这里还可以□□。”
假证?
我犹豫了一下,不行。
那医院里人多眼杂,手续也多,根本就不能进。
“大府井的医院?”我打字给他看。
既然小张说过只有大府井能住人,那就一定不止我们会去,肯定有许多外地逃难来的,而他们也肯定有自己的完整体系,不然没法生存。
“啊?你们要去黑市的医院?不干净啊。”小张皱巴着脸。
“快点去!给你加钱!”卜凡突然开口,老爷子一脚就把油门踩到了底!
下车的时候。
我才想起,我他妈没钱。
卜凡身上也没钱。
我摸了摸赵四阳的口袋,从里面拿出了一个洗澡用的小黄鸭。
小伙子接过小黄鸭“嘎”地一声,把它砸到了地上。
我赶紧让卜凡去捡了回来!
我操!
你不要也别丢啊!
这可是和尚贴身带着的玩意儿,说不定开过光,能辟邪呢?
不识货!
“真没钱啊?”小伙子一副吃了屎的表情,“没钱你还讨什么价!?”
卜凡有些难过地看了我一眼:“我以为我们有钱。”
噗嗤。
一把刀戳进了我的心。
“那……你头上那耳机还不错,给我呗。”小伙子说。
我操,你专挑贵的要呢!
不待我同意,那人就直接动手抢了!
“谢了啊……”他拿着耳机忽然顿了一下,“诶,你那耳朵怎么了?少块肉?”
我心下一凛。
赵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