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把人带去了王二麻家。此时的王家府邸已经不同于三年前穆桓止所见的那样无处不透着奢靡,无处不渗着有钱。现在的府邸,大抵用“惨败”二字形容最是贴切。池塘里只剩一塘死水,先前养的那些名贵的鱼种都翻了鱼肚,鱼眼珠子瞪的老大,成为一汪死鱼。该是死了有些日子了,池塘里都散着一股恶臭。房梁上结着一张张蜘蛛网,桌椅板凳上积了一层厚灰,院门大开,仆从不再。
穆桓止不禁想:这三年里,王二麻究竟经历了什么,才能将自家家业败成这样?但这显然不是他现在该关心的问题,他微微偏了下头,对着顾念景咬耳朵,“有问题。”
顾念景没立刻表态,只神色微沉地拿眼睛巡视了一圈周边环境。他把背上的未然往上面托了托,才道:“找个房间收拾一下,未然需要好好休息。”
穆桓止应了一声就去准备了。他进了一间算得上大的卧房,进了屋才发现这房子内里装修颇有王二麻的风格,简言之就是两个字:有钱!正对门的墙上挂着的是前朝名家杜且行遗作《松石》;画下摆着一方长桌,桌上横七竖八散着一套楠木雕的挂件,穆桓止走近一看,才发现是一套生肖雕刻;生肖雕刻旁边竖着一尊金佛,金光闪闪,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我很贵”的气场。这种豪气中带着几分土,土气中夹杂着几分不伦不类的装修,可以说是十分符合王二麻的审美了。穆桓止心想:也不知这王二麻到底有多大的家业,外头都败成那样了,里头还能这么壕。
想归想,正事还得干。这屋子装修是壕了点,但未免太远离尘世了些,他找了一圈也没看见一块可以擦灰的抹布,又想着未然急需休息,便开了柜门预备拿件衣服去擦灰。柜子里的衣服久不出柜,倒是干净,穆桓止翻出一件青灰肥衫抖了抖,不想竟让他抖出一封信来。穆桓止心下困惑:怎还有信?瞟了一眼紧闭着的房门发现的确没人经过后他弯腰捡起后揣进兜里了。然后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一样把房子里打眼的灰擦了。
未然睡觉的时候顾念景就守在旁边,掖被擦汗,满目心疼。一般人看着还算正常的场景,落在汤圆眼睛里,就只剩意图不轨,非奸即盗这八个字了。缘何?他可没忘记多年前顾念安是如何撩骚未然的,在撩拨未然不成的情况下又是如何赖上轩墨的。他自己明明都说了喜欢轩墨的!这轩墨才走几天啊!就又撩上未然了!管不住自己的男人一辈子不举!汤圆越想越觉得生气,越想越觉得顾念景不是个东西。
“喂喂喂,手手手!!!”在看见顾念景第三次给未然擦汗时,汤圆实在是没忍住开口了。在这个相对安静的环境,顾念景陡然听见汤圆出声,还被吓得颤了一颤。待心神稳了稳,他这才瞥了汤圆一眼,带了些责怪的意思在里面,“嚷嚷什么,没见未然在休息吗?”
自然是看见了,不然早就喊了。汤圆不服气的哼哼,但还是记得把声音压下来,“你把手拿开!”
顾念景奇了怪了,他手放在这里又没碍着他,干嘛要拿开?顾念景做这般想,便没有拿开。
汤圆自然不干,上去就把他手往旁边扒拉。“你放这儿未然怎么睡!”
顾念景斜睨他,“你今天没吃药?”
汤圆看了一眼未然,道:“出去说。”
顾念景给未然掖好被角,微一点头,随汤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