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了,我求你,别再说了······”
涑溪不作理会,自顾说开,“你的那位受你敬重的叔叔,在他还只有十四岁的时候,就手沾一百三十余人的血了。你之前是不是还奇怪你在说你姓林后,我笃定你在说谎?我现在告诉你原因,因为啊,”涑溪蹲到穆桓止跟前,钳起他的下巴,望进他的眼睛里,一字一句,刻意残忍道:“你叔叔,在他十四岁的时候就借刀灭了人家满门。你想知道原因吗?”
穆桓止面上满是痛苦之色,他摇头道:“别说了,你,别再说了······”
涑溪松开手,冷哼一声,“原因不过是林家在皇子□□中没有站队而已。你想想,林家何其无辜,你再想一想你那一位叔叔,他还值得你敬重吗?”
穆桓止整个人都说不出话来了,他就这样坐在地上,大脑完全放空。什么都不想。管他涑溪说的是真还是假,管他皇叔对他是真情还是假意,他都不想去想了。就这么在地上坐了一会儿,沈哲成突然上前来拉他。穆桓止挣了一下,没挣脱,倒是牵动了脖子上的伤口,血顺着脖子又流下来。沈哲成盯着穆桓止流血的脖子,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穆桓止听到了吞咽口水的声音。他怔怔地看着沈哲成,颤着手揩了一把脖子上的血,他突然觉得自己明白了什么。
血······药愧······穆······
所有的一切在一瞬间突然串联起来拼凑成一个真相。穆桓止死死抓住沈哲成的胳膊,就像一个急于找夫子讨要问题答案的学生。他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沈哲成,嘶哑着嗓子问他,“你,穆宵,你可认识······?”
沈哲成看着他,眼神里带了点怜悯。他张了张嘴,试图说话,但每次发出来的声音都嘶哑难听,像一把生了锈的锯子,拉出来的声音无不是折磨人的。于是在几次发声无果后,他闭嘴了。
穆桓止眼里噙着泪花,但却是笑着的,他又反问沈哲成,“怎么会这样?怎,怎么能这样?”
没人回答他。没人能回答他。这里站着的每个人都无辜,都是受害者。也许他们心中也有和穆桓止一样的疑问:怎么会这样?怎么能这样?
穆桓止尚在追问一个答案,涑溪突然朝着门外说了一句,“听够了,就出来吧。”
这样一句话,没头没脑,让人听了匪夷所思。穆桓止正奇怪,就瞥见从门外走进来一个人。
穆桓止呼吸顿时急促起来。他推开沈哲成,急于开口解释,话还没说出口,就被顾念景举扇做了个打断的动作。
顾念景一双眼也有些微红,他看着穆桓止,嘴角向一边扯了扯,勾出一个讽刺的笑来,“你骗我够久,藏的够深啊。太子殿下。”
光是那短不过四字的“太子殿下”,就足够把穆桓止打进地狱了。穆桓止从来不知道,原来真的有人能用言语来伤人而不见血的。他疾步到顾念景跟前,被顾念景立时避开,他展开一柄折扇的距离,疏远而阴阳怪气地道一句:“太子身份尊贵,还是和草民保持距离的好。”
穆桓止眼里噙着的泪立马就掉了下来,他抓着袖口,哽咽着开口,“哥哥,你······”
“快别。”顾念景眼睛都不看他,“小人不过乡野村夫一个,没那个身份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