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穆桓止看着他,问:“师傅,你活了这么久,会觉得孤独吗?”
拂诺想了想,摇头道:“以前不会。”顿了顿,凑上去亲了亲穆桓止额头,又道:“但现在会,因为为师遇到了你。”因为遇见你,才知道原来人世不是只有单一,它也可以这么多彩。
穆桓止嘴角弯了弯,也凑上去亲了亲拂诺的脸,把手从被窝里拿出来回抱住他,道:“那徒儿就不怕死了。”
拂诺奇怪道:“为何?”
穆桓止笑眯眯道:“因为在徒儿死后,师傅会记得徒儿啊!”
拂诺逗他:“那可不一定。”
穆桓止听出拂诺话里的逗弄之意,笑道:“那徒儿就努力活着,争取活过百岁。”
拂诺包住他的手,道:“一言为定。”
穆桓止坚定道:“一言为定。”
逝者不可追,所以活着的人,更要好好活着。每天都是新的一天,苟活和偷生并存,生离和死别同在。未来总是难以预料,身边人来去匆匆,去留不定,昨天还陪着你的人明天就有可能和你天人永隔。所以,珍惜身边人以及好好活着就显得尤为可贵。
王二麻的那封加急信在第十五日才送达。收信人看过信后只回了他一个字:等。
至于等什么,为何等,却是一概不说。一如既往的简略神秘。王二麻嗤笑着烧了那封信,小眼睛里精光微闪,透着算计。其实说到底,他们不过各取所需。
穆谦万没想到会再见到玄明宇。上次见他,还是除夕前夕,他半夜溜进宫那次。说到他这个小舅子,穆谦就脑仁子发疼。他这小舅子,生于漠北,心系江湖。半点没有身为皇亲国戚的意识这一点暂且不提,还一门心思想把穆桓止带走,美其名曰带他浪迹天涯,江湖为家,实则就是风餐露宿,没事找事。
上次他溜进宫的目的就是这个,软磨硬泡一通就想知道穆桓止究竟被送去了哪里。穆谦被他吵吵的脑仁子疼,又念及他是亡妻的弟弟,便给了他一个讯息:桓儿正在东北,雾宿山方向。玄明宇再三确定穆谦没有诓他后,当即谢过他,赶赴那里。
穆谦到底是留了心眼的。雾宿山不是一座独立的山系,周围群山环绕,而且拂诺所住的地方,设有奇门遁甲,等他那小舅子找到穆桓止,那估计得是猴年马月的事了。再有,退一步说,如果,如果玄明宇运气实在是好,破了那些混人视线的障眼法,让他一下子找到了穆桓止,那么他也是不怕的。毕竟有拂诺他们守着他,而且穆桓止对他这位舅舅的印象实在不深,拂诺他们断然不会让穆桓止跟他走的。
穆谦所想颇多,并且自认为把能顾及到的情况都想进了他那些心思里。但万事无常,变化莫测,穆谦却是不知道原来万事还可以这么变。
“你说你运气颇好地破了那些奇门遁甲,找到了桓儿,但没告诉他你是他舅舅,还把他打晕,但在抱他下山的途中他被一个陌生人劫走?”穆谦拧着眉头,觉得简直匪夷所思,“所以桓儿现在如何了?”
玄明宇灌了口热茶,道:“啧,这茶忒涩,你这······好吧,打住!打住!你别这么看我。桓儿没事,我前不久在王二麻那里又看见他了,白白胖胖,感觉又长好了。”
穆谦感觉头更疼了,“所以你口中的‘王二麻’又是谁?”谁家的爹这么不长心给孩子取这么个糟心名字。
玄明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