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过你,于你有过哪怕一丝半毫的师徒情谊?”
曲陵南认真想了想,点头道:“有。”
“那么,”孚琛轻轻一笑,笑得无奈却又坚决,“我能否有资格求你一事?”
曲陵南道:“只要不伤及无辜,毁我道心,你可吩咐。”
“放心,我便是毁天灭地,亦舍不得再伤你分毫。”孚琛凝视着她,缓缓道,“当日我与太一圣君有约,若我修为臻至化神,则有资格与之决战,如今我已有此实力,不日将与之相邀。陵南,无论胜负,我都求你事后来看一眼。”
曲陵南咬紧嘴唇,问:“为什么?”
孚琛笑容加深,那笑中却满是苦涩:“此战我并无把握,然我背负此执念已日久年深,疲累不堪,是时候需做了断。若我战败,我希望你来亲手收我骸骨,灭我元神,省得我堕入魔道鬼修,累人累己;若我侥幸活下来……”
他顿了顿,带着小心翼翼的期许,问:“若我侥幸活下来,能否重新与你相遇相识?这一次,我不是什么文始真君,我只是一个叫温孚琛的人……”
曲陵南脸上传来凉意,她用手一抹,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流下泪来。她以手背用力擦泪,恶狠狠地道:”想得美,你死活与我无关,我作甚要去看多你一眼?”
☆、第119章
“陵南……”
曲陵南猛然一甩手,运起五灵之力,顷刻间于半空中倒飞十余丈远,她远远看着孚琛,口气斩钉截铁,然而却带着她自己亦能感觉到的色厉内荏,这般说道:“涵虚真君今日已准我脱离琼华!”
“我既已离琼华,往昔种种,便已是过眼烟云。”
“既然是过眼云烟,我与你再无瓜葛,你爱与谁决战,胜负几许,又干我何事?”
“既已不关我事,麻烦莫要提这些事后嘱托,我不爱办。”
“亦是,办不了。”
她最后一句几近耳语,也不知孚琛听见没有,只是满腔伤感,无处着落,恨不得冲上去跟孚琛打上一架,可又分明晓得,纵使真打一架,那人也只会不还手,那打来又有何用?
这种状况就如当日获悉一腔柔情全喂了狗那般,愤怒之外,又有说不出的悲凉。
她无法可想,故而仍愿一走了之。
于是她便真个转身就走。她已经学会御风术,她怀里还有上古神器清河灵镜,纵使器灵伤了元气,然用来做飞行器却是天下无双。
她早已不是当日那个小姑娘。
可在心底她又知道,有些事,便是再过上十年百年,她仍然无法处理得当。
修为在心,然心却会乱,乱象丛生,欲再寻冲淡平和又谈何容易?
所以她会忍不住回头再看一眼孚琛。
那人蓝袍翻飞,长发纠缠,一双眼满是深邃而不欲再言的遗憾忧伤,便是隔得再远也能清晰传达。
所以她会忍不住闭上眼,一运息瞬间疾飞,恨不得霎时间跑到天涯海角。
仿佛只要飞得够快,就能忘得够快。
可惜不能。
她不知自己飞了多久,只知道心中满是说不出道不明的愤懑难过,便是自玄武大陆由南至北地飞几个来回亦难消此恨,待潮起潮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