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诸的来电显示还亮着,诸弯弯边接通,边把身上的面包屑往下抖。她穿的是黑色的棉短袖,上面粘着的面包屑特别显眼,还很难弄掉。
电话一接通,老诸的大嗓门就传了出来:“我刚看到新闻报道,你现在在处理于牧生和朴理的案子?”
诸弯弯笑:“案子都出来多少天了,你怎么才看到?”
“我不是一直在村儿里嘛,能通个电就不错了,哪有网看新闻?这案子全是麻烦,你查的时候也要注意休息……”
老诸说着,电话里突然传来了一阵嘶声力竭的“医生!医生!”的喊叫声。
诸弯弯神经一紧:“你现在在什么地方?医院?”
听到诸弯弯嗓子紧起来,老诸赶紧解释:“我没事,不是我,是你二祖舅公家里的一个亲戚,血压高,昨晚不舒服,我就陪他出村到医院来看看。“
诸弯弯悬着的心这才放了放:“你也注意休息,别累着了。”
“好好好。”老诸连声答应。
“对了,”他又说,“这次我回来收拾你二祖舅公遗物的时候,看到好几张你妈小时候的照片。正好现在有网,我拍了照片发给你!”
他边挂电话边念叨:“你妈长得是真好看,你跟她长得是真不像……”
诸弯弯:“……”
?????
……
马上,老诸就把照片发了过来。
他的拍照技术还是惊人的烂,老照片是垫在医院的病历上拍的,拍完后图片的聚焦就全到了病历背面的文字上。
诸弯弯看着照片,放大又缩小,摆弄了一会儿,神情突然滞了滞,立马打回给老诸。
电话一接通,她就问:“爸,你在哪家医院?”
老诸:“蜂猴市的济世医院啊。”
诸弯弯:“你把你手里医院的病历的背面好好地拍一张给我。”
蜂猴市的……济世医院?她可从来都没听说济世医院在南方一个落后到名字都鲜为人知的小城镇里,还有一间分院。
可从刚才那张病历背面的医院介绍以及院长签字,确实和熊猫市济世医院的一模一样。
当然,不知道医院的存在可能只是她的孤陋寡闻,但让诸弯弯在意的是,在刘永朋的签名旁边,还并排印着另一个签名,字体非常潦草,却和她记忆的里的十分相似。
熊猫市的病历上,可没有这个签名。
在老诸把新一张的照片传过来以后,诸弯弯就完全可以确定,签下那个潦草签名的人,就是于牧生!而这些天,她自认已经把于牧生所有的生平事迹都研究透了,但在哪里都没有看到过关于这间医院的事情!
实在是太蹊跷了!
电话没有挂断,诸弯弯接着问老诸:“这家医院有没有展示什么介绍板,介绍医院的建造历史、创办人员这些?”
“我好像见过……等等啊。”
老诸把花镜下推到鼻尖上,在医院一楼里转了转,最后停在一个角落。
“哦,找着了!”他照着那张介绍医院的海报读:“1988年2月,李永朋先生为……为……”
海报上用的是晦涩的篆刻字体,很难辨认,他读不明白,只能拧着眉、伸着手指一行一行地指着默读,好半天才把句子看顺了。
“弯弯啊,是这么回事,就是88年2月,李永朋为了培训一批移植手术的学生,租了这儿的楼作为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