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过程都安安静静的。
他像一只迷茫的小鹿,眼眸里满是不知所措,只能背靠着床头,把纤瘦薄弱的身体蜷缩弯曲起来。
脑子里就像是在放幻灯片,隔间里发生的事一幕幕在脑海里闪现。
眼睛里满是惶恐不安,他不敢哭,也不敢出声,只能睁大眼睛盯着门口,一动也不动,等待未知的一切。
脑袋里始终绷着一根弦。
他抱紧自己的双膝,把脑袋搁在上面,这么一低头,他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着一套奶白色的睡衣和睡裤。
套在他身上松松垮垮的,型号尺寸明显大了很多,这一看就不是他的。
这时候,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郝洵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了一只釉质的青碗,色泽温润清冽。
看到熟悉的身影,苏尧怔怔的,心中的防备一点点卸下,一股欣喜夹杂着委屈的情绪突如而来。
突然有一种莫名想哭的冲动。
他深吸了一口气,眼泪却还是不听话地“吧嗒吧嗒”砸在手背上。
“乖,是有哪里不舒服吗?”郝洵看见他哭,顿时慌了,连忙把托盘搁在床柜上,上前把少年拥进怀里。
碰触到学长的身体,苏尧泪腺的闸门算是彻底打开了,他紧紧搂住学长的脖子,所有的不安一下子迸发出来。
少年像孩子一样大声哭了起来,他心里实在很委屈,要是学长没有及时赶来,自己是不是就……
“学……学长……”苏尧趴在学长肩膀上断断续续地抽噎着,时不时打个响嗝。
看到这样的他,郝洵轻笑了一声,然而心却在隐隐作疼,他把手放在他后脑勺上,轻轻地揉着,以一种无声的方式抚慰着他。
“乖,我们先喝点粥好吗?要不然等会儿就要凉了。”看小家伙的情绪终于稳定了下来,郝洵在他耳边轻声说。
苏尧觉得耳朵有点痒,稍微躲了躲,他偷偷瞟了学长一眼,白晢的脸上渐渐爬上了一朵朵红云。
瞧着这样的他,郝洵觉得分外可爱。
﹉
第二天苏尧调整好心态,表情如常地去学校上课,心里却忐忑不安。
走在路上,他总感觉路过的同学都在盯着他瞧。
难道他们……知道了?
想到这里,苏尧额头上渗出一层薄汗,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咬了咬唇,这些目光似乎在时时刻刻提醒他昨天的事。
走到二楼拐角时,身后忽然有人在叫他,苏尧身体一顿,抱着书的两只手陡然收紧,身体瞬间紧绷。
许楠楠“噔噔噔”跑上楼梯,立马就追上了他。
走近了,她才发现好友脸色似乎不大对劲,连忙关心地去探他的额头:“窑子,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听到“身体不舒服”几个字,苏尧脸色一变,迅速把她的手打落,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结结巴巴地说:“没,没事,我,我先走了!”
说完转身落荒而逃,身影狼狈不已。
坐在座位上,苏尧屁股不安地扭来扭去,虽然昨天他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侵害,但他内心还是惶恐不安。
他有一个毛病,在极度紧张时会不自觉地动来动去,来缓解心里的不安。
以前刚上幼儿园的时侯也这样过,那老师还一度怀疑他有多动症,多次建议家长带他去医院检查。
郝洵坐在靠窗的位置,望向黑板时,余光自然有意无意地注意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