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眉毛,叫道:“把把都自摸,你是不是出老千?!”
舟祁豫一边洗牌,一边说:“平生没有什么爱好,就喜欢和徒弟搓搓麻将,打打牌。被顽皮的徒儿们起了个绰号,叫风铃夜渡雀圣。”
哗哗哗——
啪啪啪——
打了四圈,不是舟祁豫自摸,就是其余三人点炮。
步秋风原本就没有耐心,将麻将牌一推,烦躁地说:“不玩了,不玩了!一直都输,有什么好玩的?我还不如去逗保保,打僵尸。”
舟祁豫伸手从草环上摘下一朵百合花,插在步秋风的耳后,笑着说:“你啊……就是要死一次才能燃起斗志。一直顺风顺水,消磨了意志。”
步秋风道:“说教就说教,怎么动不动把死字挂嘴边?怪不得别人都不喜欢你。”
舟祁豫道:“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他挥了挥手,撤去自动麻将机,后者化为一朵桃花枝,飞回阳台上的花瓶里。
舟祁豫走到2号房前,抬手敲了敲门。
叩叩声响后,传出琴圆略显疲惫的声音,“请进。”
舟祁豫转动门把,进入房内,轻轻地阖上门。他走近角落的红色沙发坐下,将双腿盘起,捉过海绵宝宝的枕头抱在怀里。
一眼望去,好似油画中清纯天真的美少年。
然而,或许是太漂亮的缘故,总让人感觉到一股若有似无的妖媚。
琴圆知晓,这是因为修魔自带的“魅惑”气场。他道:“江凌晚不会见你。你只能与我叙旧了。”
舟祁豫显然已经料到,神色平淡地说:“他从小就讨厌我。”
琴圆不解地问:“为什么?”
舟祁豫的眉毛淡而稀疏,纵使眉形姣好,但给人的第一印象依旧凉薄。这种面相的人天生招惹口舌是非,纵然安分守己,麻烦也会自动找上门。
舟祁豫道:“他是师父的开山弟子,我是师父的关门弟子。师父要将衣钵全部传授予他,自然对他十分严厉。我的年纪最小,入门最晚,师父对我最为宽松,亦最为疼爱。
师父将我送入蓬莱仙岛进修。不久之后,仙魔战争爆发,我没有选择站在他们那边,或许他认为,师父养了我这一匹白眼狼。
师父是巫学起家。当时最顶尖的十名巫师中,师父和他的弟子就占据六席。大师兄被挖眼之后,研制出来的巫术,无人可比。师兄们抓了平民百姓做人体实验,将邪恶的巫蛊种在他们身上。
肉体凡胎无法承载巫术变异,因此师兄们把魔爪伸向门下修真弟子。
你觉得可笑吗?可悲吗?他们不是死于敌人之手,而是死于同伴之手。
我利用你的死,封印师兄,随后带领剩下的弟子远走蓬莱。
从此往后,世人谈魔色变。
我将威力无穷、祸害无尽的巫蛊之书烧毁,只余部分永久封存在风铃夜渡的藏书阁中,设为禁地,不让任何人踏足。
纵然我时刻叮嘱门中弟子切勿重蹈覆辙,但仙魔矛盾已经种下,世人对我们的偏见根深蒂固。
修仙弟子高高在上,备受推崇;修魔弟子低人一等,受尽白眼。
我不是给魔道洗白。我们的校服,男生为黑,女生为红。它原本便不是白色,我又何必多此一举给它漂白。我只想告诉世人,魔没有那么干净,但也没有那么肮脏。刑天原本也是神,但因为不满轩辕统治,与其斗争,战败葬身常羊山。